錢豐納悶地問:“你不是最討厭當官的麼?”李春燕道:“是討厭,那是因為現在的官沒幾個是為老百姓做事的,所以我希望我的女婿是一個流芳百世的清官。”錢豐道:“好啊!我想這個清官一定就是我兒子。”李春燕笑道:“嗬,這麼自信?”錢豐道:“他自小就很聰明,不僅背會了四書五經,還學會了畫畫、彈奏音樂。”李春燕驚訝地道:“真的?”錢豐道:“騙你幹什麼?他不僅能文,而且會武。”
後宮的劉華妃考慮著見到張說怎樣打動他,要想讓張說引起共鳴,最好是從談詩開始,自己是才女,談詩不是外行。她吩咐端兒去找張說的詩,又設想著怎樣設置場景,忽見端兒進來,便問:“找到了嗎?”端兒道:“隻找到兩首。”劉華妃道:“拿過來。”端兒將詩歌遞上,劉華妃一看道:“《戲題草樹》《還至端州驛前與高六別處》好!夠用了!你休息去吧。”
十七
封常清在居延巡營,有人將李白押來道:“這人形跡可疑。”封常清問:“你是什麼人?”李白反問:“聽過李白嗎?”封常清道:“沒聽過,你是幹什麼的?”李白冷笑道:“想我李白,遊走天下各地,居然還有不知道的,可笑!”封常清怒道:“別裝瘋賣傻,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李白大笑道:“且聽我吟出一首《關山月》,你便知道我是什麼人。”於是吟道: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閑。
封常清猛地一驚道:“你是詩人?”李白笑道:“不是詩人,怎麼能吟出這麼好的詩?”哥舒翰走來看著李白問:“你真是李白?”李白道:“難道李白還有假的?”哥舒翰道:“記得李白有一首《北風行》,你可會吟?”李白笑著道:“這有何難?且聽我吟來。”於是吟道:
燭龍棲寒門,
光曜猶旦開。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
唯有北風號怒天上來。燕山雪花大如席,
片片吹落軒轅台。
幽州思婦十二月,
停歌罷笑雙蛾摧。
倚門望行人,
念君長城苦寒良可哀。
別時提劍救邊去,
遺此虎紋金鞞靫。
中有一雙白羽箭,
蜘蛛結網生塵埃。
箭空在,
人今戰死不複回。
不忍見此物,
焚之已成灰。
黃河捧土尚可塞,
北風雨雪恨難裁。
哥舒翰高興地道:“果然是大詩人李白。”說著上前解開捆綁。這時遠處走來一支大型駝隊,封常清大喜道:“是蘇萊曼到了!”忙迎上去道:“蘇萊曼!”蘇萊曼也看見了封常清,老遠就喊:“封將軍!”兩人相遇後,封常清看著駝隊問:“看來你這次走得很順利?”蘇萊曼道:“還比較順利。”
十八
沙裏豹讓眾匪將貨物裝到駝背上,回頭向餘建打著招呼道:“大哥,快進去吧,我很快就回來了。”餘建揮著手道:“去吧。”沙裏豹學著駝商的腔調喊道:“起駝!”駝隊出發後,向著縣城方向而去。餘建心想:“看來這個姓沙的還真夠義氣,我還以為他想吃掉我。”孫奎道:“大哥,這個人吃不透,不能不防。”餘建道:“不,這個人沒有壞心!”
沙裏豹已經化裝,帶著貨物與十幾個化裝了的弟兄來到燒酒坊門口,對剛出來的李靜鈞道:“我們是從長安來的駝商,用這批絲綢換你的酒?”李靜鈞道:“不行!”沙裏豹猛地一愣道:“為什麼?”李靜鈞道:“這些酒都被官府控製了,一壇都不許外賣。”沙裏豹強調道:“可我們不是買,你也不是賣,而是換。”
李靜鈞道:“那也不行,換與賣一樣!”沙裏豹大怒道:“媽的!那你到底怎樣才行?”李靜鈞道:“怎樣都不行!這裏是釀酒坊,不是專門賣酒的。”沙裏豹搶慣了,當下失了理智道:“弟兄們,給我搶!”十幾個土匪上前打倒李靜鈞,衝了進去搶酒。錢豐正在燒酒坊裏與夥計們說話,見十幾個人進來搶酒,便上前打鬥……
十九
張說來到園林尋找劉華妃,可這園林深不可測,每條路都曲徑通幽。進入這裏的人隻感覺好,卻又無法描繪。特別是進入這個園林,仿佛煩惱一掃而光。就象有品位的人品茶,能感受到種種人生的滋味,但如果用語言表述,就跟內心的感受相去甚遠。不管怎樣,張說已無暇欣賞園林之美,隻想早點見到劉華妃,忽聽遠處傳來劉華妃的吟詩聲:
忽驚石榴樹,遠出渡江來。
戲問芭蕉葉,何愁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