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方屈二金丹的連番追問,直到對方意猶未盡之時,趙武陽終於掙脫開來,伸伸懶腰,難得長長籲了一口氣。一旁賈靈月眼見這一幕,撲哧一聲,笑了開來,惹得後者丟下一地白眼,悻悻離去。
回到靜室,又是禁製一出,趙武陽徹底放鬆下來,靜坐一番,終於恢複到心靜如水的狀態。
正待掏出龍王珠玉匣,轉念又想起得自貴少的白玉盒子來,想想滄浪交易街當初金丹修士一臉的肉痛,心裏就愈發期待了。
原來當初得到白玉盒,三天來也多想見識一番,無奈心裏總有疙瘩,感覺不是自己的一般,就壓下了心裏的好奇。直到今日貴少還珠離去,才算明白,自己潛意識裏,恐怕還是存了物歸原主,還回龍王珠的心思。
而現在,則心裏淡定了下來,反正寶珠已得,管他其它作甚。放下心中思緒,趙武陽開啟白玉盒來,隻見裏麵擱著一顆黑漆漆的珠子,細細端詳一番,其間有一個小孔,隱隱聞到一絲檀香味,原來是一顆佛珠。
小心摸索一番,也沒發現任何異常之處來,唯一感覺就是,檀香若有若無,聞之心緒愈發寧靜了,諸如五帝印、龍珠一切吸引頓然遠去……
就著心中的寧靜,趙武陽打坐著,雙手自然上下疊起,掌心抱著佛珠,進入悠悠的入定狀態。
雖是入定,又和平日帶著的主動性不同,無所謂奔著修煉而去,也無所謂是否浪費時間,整個人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萬物褪去,隻留空蒙。由此感覺到一種大的境界,似乎肉身參天鼎立,似乎法力滔天,似乎曆經坎坷,心性浩大彌天,能夠洞穿世間萬物,直指真知,一切都不足畏,不足畏者,曰大。
在這種玄之又玄的空蒙狀態裏,趙武陽感覺了無比的自在,如是酣暢淋漓,不自覺體會那種大而無畏的狀態,甚至想要死死抓住……
陡然,靜室門口出禁製一動,趙武陽一下子從入定狀態醒來,猶如春夢驚醒,心裏暗自懊惱,隻是神識一動,嘴角翹起,小心收起佛珠,開口示意外間之人入內。賈靈月自發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嬉笑。
“趙大哥,這幾日不曾見你出去,靈月特地來拜訪一二,不知是否打擾你潛修,還望勿惱才是”說著,賈靈月羊脂白玉般的臉上,綻放出暖暖的笑意來。
看到此等絕色佳人,趙武陽就是想惱也惱不起來,暗自呼出一口氣,“在下也不過就是打坐而已,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倒是靈月近來可好?看你喜色滿麵,想來有所收獲才是,額,對了,你說我打坐了幾日?”
“嗬嗬,靈月也不過是偶有所得,倒是趙大哥潛修不墜,一下子就是七天,想不佩服都不行呢”
原來賈靈月自從得了趙武陽那一瓶築基丹藥‘碧元丹’,查閱相關典籍後,就定下每半個月吞服一粒的計劃來。隻是宿日對趙武陽神思不屬,兼且對其失散後有所妒忌,心緒老是不寧,難得入定,直到近日才有所緩解。
就在趙武陽‘閉關’期間,其打坐三日,做到心如止水後,才鄭重吞服一粒,小心煉化一番後,法力大增。照此下去,不出半年,就能築基中期得望。難怪喜色滿麵,要知道如往常一般按部就班的修煉,運氣好也得三五年,運氣不佳者,十年二十年後,才晉升中期。
居然一下子就過去七天,不過自己感覺也才一瞬而已,這是自己從未有過的,感覺自己心境收獲甚大,雖然一時難以言明,不過對今後修道肯定意義非凡,甚至隱隱覺察,此等入定,乃修道之人夢寐以求。
壓下心中念頭,聽得賈靈月問起龍王珠來,趙武陽隻得‘老實’交代一番,無非就是沒空鑽研而已。而後者則臉泛困惑,真個七日間撇開珠子不顧,專心修煉,倒是心境淵深似海啊。二人又是交流一番修煉心得,倒是趙武陽闡述為主,也無甚私心,後者收獲不小,才自散去。
和宗門金丹修士方墟子、屈無聞等人問候一番,趙武陽難得邁步走出‘修紋堂’,漫無目的的隨街溜達著。隨後尋了一處較為僻靜的茶樓,靠窗處疏懶而坐,叫上一杯‘雲霧茶’,有一口沒一口地輕啜著,算是長久修煉後的放鬆,要知道,修煉之途,張弛有道,才得暗合自然,不致走火入魔。
如此盞茶時間之後,懨懨欲睡之際,眼底陡然瞥見樓下一道身影,惹起了趙武陽的興趣來。
原來樓下正有一三四十歲、滿臉肥肉,肚皮滾圓男子走過,青黑布袍長長拖著,一手還拿著一布掛,書曰‘妙手回春’。
隨即趙武陽一道神念傳出,道友別來無恙乎,趙某這廂有禮了,若無它事,還請上樓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