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王的馬，很慢。
蘇建跟在後麵，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侍衛們惶恐不安，不敢直視蘇建的眼睛。他們知道蘇建的心情，害怕蘇建真的會砍下他們的頭。
好好的羌王進去，出來卻是少了一目一臂，蘇建準會治他們的罪。
“蘇建，”羌王輕輕的說，“你今年也快三十了，羌地偏僻，一直沒有讓你施展才華的機會。”
蘇建無言。
“你總督天水郡軍務，全軍而還吧。”羌王說，“天下即將大亂，羌地也該未雨綢繆。”
蘇建心中酸痛，羌王為何說出這些話？
“大王！”蘇建的言語激越，“大王，蘇建願意在你的麾下，身經百戰，鞭撻天下，逐鹿中原，戰出羌地雄風......”
羌王的麵色非常落寞。
“我已經見了接引使了，今日開始，退出沙場，不會再指揮兵馬，不會再在沙場廝殺，否則，不詳......”
“大王！”蘇建悲切的呼叫。
羌王走進了大營，蘇建安頓好羌王。縱馬而出。
華月軒內，老人送走了羌王，獨坐堂中。
火爐上的火，很旺，室內溫暖如春，火上溫著一壺酒，酒香四溢。
老人坐在椅子上，平靜。
地上還有血跡，羌王的血跡，羌王砍下的胳臂還在。
老人歎了一口氣，手一揮，血跡已經不見了，那斷了的胳臂也不見了。
“今天晚上，有人會出城，你們出了城後，跟他們一起走。”老人說。
“為什麼要走？”一個年輕的夥計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問老人。
“該見的人，我們都已經見過了，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呢？收拾好你們的東西，等出城的人來了就走吧。我老了，懶得走了。”
“請老師跟我們一起走。”年輕人恭恭敬敬的說。
老人搖搖頭，閉上了眼睛，往自己座著的太師椅上躺了下去。
年輕人看老人的態度，恭恭敬敬對老人行了一禮，轉身收拾行李去了。
夜很安靜。
老人閉目養神。
老人的麵前，有一碟花生米，爐火上，溫著那壺剩下的“天水淚”。
“這麼好的酒，我想留一點自己喝都不行，喝酒的又來了。”老人自言自語的說。
但是這個來喝酒的明顯沒有剛才來喝酒的人溫柔。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一個羌人凶橫的衝騎著馬，直接衝了進來。
“老匹夫，你對大王做了什麼，讓大王斷了一支胳膊！”羌人牛高馬大，臉上傷疤已經凝成血茄，表情凶悍，仿佛要擇人而噬，“我不管你是誰，你可以欺騙大王，但是我莫不裏不會信你的，你就洗幹淨脖子，等著我把你的頭砍下吧！”
老人沒有理會他，仿佛還在自言自語：
“馬通說他有幾個弟子，雖然未正式拜師，但是有授藝之實，又與說他的弟子，都有大將之才，果然凶悍無比。”
“我先割下你的手！”
莫不裏根本就聽不進老人一句話，他決心不聽老人的話，直接殺了他。
他一刀砍向老人端著酒杯的手，老人沒有躲避，鮮血，從老人的手臂的斷口中噴射了出來。酒杯掉在地上，碎了。可是依舊身體坐得筆挺筆挺的，仿佛斷的不是他的手一樣。
“可惜了一杯好酒。”老人在歎息著說。
莫不裏氣得恨不得再砍老人一刀，直接將老人殺了。但是看到老人被砍了手，還麵不改色，那刀，總算沒有砍下去。他怒氣衝衝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