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明白了,這如今的醫院怎麼收費那麼貴呀? 一盒消炎藥要十幾塊、幾十塊,這普通的感冒一到了醫院就說得怪嚇人的,馬上讓輸液。 這幾天液一輸下就是好幾百塊。咱們老百姓現在可是生不起病了,這麼貴誰看起得呀?老頭子,要是我以後也得什麼醫不了的大病、絕症、癌症什麼的,你可別送我去醫院,讓孩子們也別送。 反正也醫不好了,又要遭錢又要受罪,聽說那化療、放療可痛苦了,頭發一把一把地掉,人都瘦得要脫形。 得了那些病反正也醫不好,花那麼多錢送到醫院不但遭罪而且還拖累孩子, 不如想吃什麼吃什麼, 想到哪裏去玩就去哪裏玩,死了也劃算些。 ”吳健媽媽恨恨地說,仿佛生病的是自己,馬上就要花掉大筆的錢和拖累自家的孩子。
“你呀,是沒到那一天。真要是生病了說話能這麼輕鬆嗎?這樣的事落到誰頭上都不會像你說得那麼輕鬆的。 人好好的時候說話都挺硬,可有病誰不怕死? 誰都想多活幾天。 再說就算你說你不醫,我忍心嗎? 孩子們能答應嗎? 我生病了說不醫,你能看著我等死不醫嗎? ”吳健爸爸搖搖頭,說。
話題越來越沉重,吳健媽覺得不對勁,感覺不吉利,連忙“呸”了幾聲,說:“咱倆怎麼盡說這些喪氣的話,咱們才不要生病,我可要把身體養得好好的,我還沒抱孫子呢。 ”
見老伴這樣,吳健爸笑著說:“好,好,咱們不說這些喪氣的話。 ”
“老頭子,我看你先別給吳健說要借錢給他們,等曉涵爸爸第二期治療時再說。吳燕那不是還有他哥哥的兩萬元嗎?說不定,那時候股票漲了,還能解燃眉之急呢! ”吳健媽媽還是舍不得拿出手裏的錢。
“能漲當然好啦,這股市行情誰能說得清楚? 到時候再看吧,孩子們若湊不齊,我們還是要幫忙的。 不然親家病得這麼重,我們都不伸一把手,曉涵該怎麼看? ”吳健說。
“好吧,等他們沒錢了再說。”吳健媽抬頭看看客廳牆上的鍾,5點,該做飯了,吳健媽起身進了廚房。
一個多月後,又到了曉涵爸爸進行第二期治療的時候,曉涵爸媽再次從家鄉趕來住院治療。回家的這段時間,曉涵爸媽經過很激烈的思想鬥爭。一方麵,求生欲望強烈,治療過程中不論身體再痛、再難受都想通過治療後能延長生命;另一方麵,治療需要支付昂貴的醫療費用,家裏的錢也用得差不多,手裏的錢僅能夠1支付平常的開支,再治下去勢必拖累女兒女婿。 曉涵爸媽在家商量來商量去、猶豫來猶豫去,最終求生的欲望占據了上風。 當曉涵將電話打到家裏說到該進行第二期治療時,曉涵爸媽不再猶豫,決定赴京進行後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