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的爺爺與父親對她總是很嚴厲,他們不苟言笑,但是對她也是極好的,或許隻是表達感情的方式不一樣。
生病時,她依舊可以感受到他們的關心與嗬護;然而,本尊的父親是這般的利用著她,親女兒尚且如此,到底還有何人性。
“好。”冷錚點頭,沉聲應下。她是怎麼知道他的心思的,好敏銳的觀察力,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愧是他的女兒。
隻是,她還是嗎?跳樓之後,到她醒來,似乎她已不再是原來的她。
“在候爺大人整修西院的這十天裏,本小姐就到靜月庵小住,希望不要讓本小姐失望,否則,後果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死過一次的人,連死都不會怕,還有什麼值得顧及的。”話未落,冷梓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隻留下那一抹素白深深的烙印在眾人的心頭,她是可怕的。
這個念頭第一次讓她們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她聞到了陰謀的味道,無聊的人生似乎開始有了色彩,不用心對待怎麼可以。十天恢複到原來的身手,再去悠隱閣瞧瞧,那是她對電魄的承諾。
擁有悠隱閣,她能活得更灑脫。
小妾,不過兩個字,卻猶如重重的幾個巴掌煽在三個女人的臉上,痛入骨髓,如針芒紮在心口之上。
若是可以,她們誰又願意做別人的妾,正妻之位不就是她們勾心鬥角多年來相互爭奪的地位,冷梓玥的一番話,毫無餘地的將她們打入地獄。
而主位上的男人,也令她們心寒,他竟由著冷梓玥對她們出言不遜,再不濟她們也是陪伴他近二十年的女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縱使在他麵前爭寵虛情假意的時候多過真心真意的時候,對他的情也是真的。
洛夫人恨得牙癢癢的,手指甲掐進掌心裏,流血而不自知。候府的下人都稱她為洛夫人而不是洛姨娘,這是她苦心多年才得到的,就在剛剛都沒有了。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滋味,她嚐到了。
她恨沒有早些時候殺了冷梓玥,否則也不至於讓她踩在她的頭底上撒野,不僅要搬出東院,還有那麼多的好東西也不屬於她,怎不叫她氣得想要吐血。
當年,長孫悠悠嫁入忠君候府,嫁妝可是上百抬,月都皇城隨便拉出一個來問一問,都知道。
她必須想個辦法將那些嫁妝都藏起來,絕不可以給冷梓玥。
“閉上你們的嘴巴,全都回自己的院子,更不要去挑釁招惹她。”冷錚說完,好似累了一樣的擺了擺手,示意張管家把她們都送出去。
冷家三姐妹見自己的母親雖氣得麵色發青泛白,都沒有拉著自己的爹哭訴,不由得都沒有出聲,隻害怕掃到了台風尾。
可以對付冷梓玥的辦法多得是,她們沒有必要逞口舌之快,承受過多的懲罰。
以洛夫人為首,花姨娘,喬姨娘,冷風鈴,冷銀鈴,冷金鈴都站起身,滿臉傷心,泫然欲泣的向冷錚行禮,不吵不鬧的出了屋子。
她們用沉默不語來向冷錚表示出自己的不滿與控訴。
“王管家,十天之內打理好西院,要像個嫡女住的地方,三位姨娘跟三位小姐的院子,皆按四小姐的要求去整理,不要出錯。”冷錚處事極其的專治,他說一,別人便不能說二。用現代話來講,他就是大男人主義的代名詞。
後院裏的女人,不管她們美或醜,也不管她們姓什麼叫什麼,都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他冷錚的女人。別的什麼都可以不會,隻要記住聽話就可以。
同一個時間,多年來明爭暗鬥的幾個女人默契的達成同盟,隻因她們有了想要共同除掉的敵人——冷梓玥。
無論她們想要在忠君候府得到什麼,都必須除掉冷梓玥,她是最大的障礙。她今日所表現出來的冷冽與逼人的氣勢,已然讓她們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團結是她們目前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喬姨娘一路上都蹙著眉頭,她心裏明白,冷錚如此忍讓冷梓玥一定有其用意,這也是她沒有哭鬧的目的之一。她要做的隻是一邊跟另外兩個女人合作,一邊對冷錚吹吹枕頭風,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