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坎坷之途(1 / 2)

逆天道而修,竊萬物為仙——修仙者也!

木頭神色複雜的站在門口,眼見木屋內的狼藉,緊握的手也不知覺地顫抖了起來,心中那個不好的預感,更是讓他覺得雙腳似乎重若千斤。

“那些藏起來的食物!全都不見,沒了!!”之前衝進小木屋內的二狗連滾帶爬地出來,原本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上,此時也盡是慌張錯亂之色。隻見他嚎叫一聲後,竟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該死的,一定是林中深處那幾隻野豬幹的。”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二狗的話後,木頭還是不免全身一軟的坐到了地上。看著小木屋四周淩亂的野豬腳印,木頭很是無奈的搖著小腦袋瓜子。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日防夜防,還是讓這幾隻畜生逮到了空隙。

如果可以的話,莫言真恨不得活活咬死那幾隻野豬。可是這會兒,它們恐怕早就躺在林子深處的老巢,呼呼大睡了罷。

就算再氣憤,莫言也不會傻得衝上門去,先不說在到處是毒蛇猛獸的深林中能否活著找到那幾隻畜生,即便是找到了……哼,莫言不禁瞥了瞥二狗和自己瘦弱的身子——自己又能如何呢?死或者沉默……很簡單的選擇。

木頭本名莫言,此時也不過十二來歲而已。本住在永州城外一山坳裏的小村子內,父親是村中唯一的木匠,母親雖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也是識字明理的人,在村中更是出了名的賢妻。(二狗就是因為莫言是木匠的兒子,而且平日又少言寡語,所以才幹脆叫起了木頭哥)

若以常理而言,這三口之家日子即便是清苦些,卻也不至於挨餓難活。隻可惜世道混亂,朝堂腐敗,然苛捐雜稅更是猛於虎,這民不聊生之下,又豈是窮人可以苟活安生的。

永州之野產異蛇,黑質而白章,其毒液可入藥。正因如此,朝廷頒下旨意,“凡上繳毒蛇一條者,可免一年賦稅。”

為活命,莫言父母也隻能壯著膽子,跟隨村中其他人一起去捕蛇了,但這一去,就沒能夠活著回來!

天不隨人願,或許是老天爺趕盡殺絕罷。在之後不久,永州地區鬧起了百年難遇的饑荒。

莫言所在村的幾百口人,餓死的餓死,逃荒的逃荒,更有甚者以人為食,簡直慘不忍睹!

莫言本就寄人籬下,原本靠著村中人偶爾的接濟,勉強度日,此時又怎麼能幸免於難。也是他機警,在遭難之前便溜之大吉了,否則早已成了他人口中之食了。

至於二狗,也算是莫言從小的玩伴,遭遇和莫言如出一轍,父母死在捕蛇這條道上。兩人同為無依無靠之人,莫言不忍心看二狗死在別人口中,所以逃難時,把他帶了出來。

兩人雖然年幼,但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憑著一股子不怕苦的勁,在城外的林子外圍,搭一個簡陋的小木屋,平日摘摘野果,挖挖野菜,以此果腹,勉強活了下來。(林子深處,全是毒蛇猛獸,這兩個小家夥可不敢去跟它們搶地盤)

其實,倒虧了莫言在牙牙學語之時,就在母親的教導下識過些字,讀過些書,比二狗更懂得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平日領著二狗討生活,從來都是小心翼翼,不輕易得罪人,更不多管閑事和瞎湊熱鬧。

雖然活得有點窩囊,更有點苟且偷生,但這年頭,能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至於怎樣活,誰又在乎呢!!

兩年前的饑荒,莫言和二狗幸存了下來。即便是莫言,一想到當時的慘景也會渾身打顫——親眼看著一個活人被其他的活人,活生生吃掉,又有誰能不刻骨銘心!!

二狗就是那時候,被嚇壞腦袋,平時還好,可一有什麼刺激,人就有些瘋癲。

日已深秋,冬也將至。

世間萬物皆在默然中掙紮亦或是沉寂,唯有花草樹木以亙古不變的姿態來祭奠著從榮到枯的無奈。

對於莫言他們來說,每年這個時候,食物最難獲得,野果和野菜自不必說了,都是枯的枯,爛的爛,即便堂堂的永州城內,也是物價飛漲,吃食更是昂貴的離譜,想要在城中找到些食物,難度不可謂不大!

看來幾年前的那場饑荒,在永州城內人的心中,還尚存不小的餘威。

接下來的半個月,莫言和二狗算是吃盡苦頭。原本辛辛苦苦儲存的食物沒了,兩人隻能無可奈何的去城中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