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兩個滿臉堆笑的少年擁簇的人,便是之前身著淡黃色華服的倨傲少年。此人叫做馬文華,其父更是永州州府大人。隻見他臉上少了初見時的那份輕鬆淡然之色,神情雖仍是有些傲,卻仿佛收斂了不少。
莫言心中自是猜想這家夥怕是沒有享受到什麼走後門的待遇,不過也是因此,說明他也絕非善茬。此時,隻見他雖是微笑著與身邊之人說著什麼,可是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看向一旁獨處的少女。
莫言見此便是無奈一笑,隨即也忍不住再次看向了那個獨處的少女。
此女名叫李若水,容貌可謂是清麗秀美,膚色白淨似雪,竟是之前莫言暗自驚為天人的藍衣女子。隻見她此時神情冰冷,仿若寒霜,似對一切漠不關心一般。
莫言心神一徨,眼中迷茫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便暗罵自己沒出息,剛才莫言視線停在此女身上那一刻,仿佛置身漩渦一般,竟差點著了迷。
“這不是永州分堂的羅師弟嗎?”正當莫言心中鬱悶不已時,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驀然響起。
莫言一驚,聞聲看去,隻見前麵石階道上不知何時竟站了數人。這些人暗紅勁服,皆是內門弟子,為首的一個青俊男子,更是滿臉掛笑。
“原來是護法堂青尊座下的劉師兄。”羅明趕緊帶著身邊幾人上前一躬身,麵露喜色,“看到劉師兄來此接應,這可讓我安心多了,還真是有勞劉師兄了。”
“羅師弟見外了,大家同為護法堂之人,我當然要趕在長老堂之前過來。”隻見這位劉師兄在說到“長老堂”三字時,原本喜色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屑,“總不能讓某些人過來攪了各位師弟難得回歸總壇的這份心情吧。”
“劉餘,你難道隻會在背後說事嘛?”就在此時,一聲尖利譏諷之聲傳了過來,隻見一個清瘦如猴的青年人帶著幾人,不緊不慢的從石階道上走了下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長老堂的侯劍師弟啊。”這位劉師兄麵色不變的看了來人一眼,便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而其中“師弟”二字,更是分外音重。
侯劍一聽便是麵色一寒,隨即冷哼一聲。
“羅師弟一路辛苦了,還是快些帶著其他幾位師弟回總壇內休息吧。”侯劍笑著對羅明說道,然後就看向了其身後的十二名少年,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李若水之時,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還是不勞煩侯師兄了,我等自會把這些新進弟子護送至總壇內的。”羅明神情冷淡地說道。
“沒錯,侯師弟還是請回的好。”劉餘臉色一板,森冷道:“這接應新進弟子之事,可並非你的職責。”
“我可是奉了少主的命,少主可是很想見見這些新來的小師弟小師妹們。”說道這裏,侯劍又冷冷一笑道,“難道二位還要阻攔我嗎?”
“這……”一聽侯劍說是奉了少主之命,劉餘不禁語塞,臉色也是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演蠱門主尹狐衝膝下無子,獨有一女,後嫁與漳州杜家莊少莊主,兩年後杜家喜得一子,本該是一件歡天喜地的事,卻不想招來了滅頂之災。
事情就是尹狐衝得知外孫出生的消息後,要求杜家把孩子過繼給他,以繼他尹氏香火。本來他杜家若是子嗣眾多的話,這過繼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問題就在於,杜家雖然旁係血親多,可是直係卻就隻有這麼一脈,可謂是老中少三代單傳,所以這種無理的要求杜家自然不會答應,你尹家的香火要續,難道我杜家就不用了,有本事自己生去。
這樣一來,可就把尹大門主氣個半死,雷霆震怒之下,竟不惜動用演蠱門上下之力,硬是把漳州第一莊杜家一門給滅了,然後便有了現在這個跟著門主姓氏的紈絝少主了。
能讓堂堂演蠱門主,尹老狐狸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可想而知其對這個外孫有多重視,多寵溺了。
所以,劉餘雖然深知少主帶走這些新進弟子,絕不會隻是看一眼就罷了,可是他怎麼敢為了這些人的死活去得罪少主呢。
侯劍得意的笑一聲,就要招呼手下之人把十餘少年帶走。
“慢著。”
侯劍一看竟是羅明上前阻攔,冷聲道:“羅師弟難道要違了少主的命令。”
“少主的命令,我自然是不敢有違的,可是……”羅明說到這裏便是一頓。
“可是什麼?”
羅明故做一臉的為難:“可是如此,我回去卻不好向韓僮師兄交代了,看來也隻能說是被少主帶走了,少主自然是不用害怕韓僮師兄的怒火的,不過,就是不知道侯師兄……”說到這裏,羅明便似笑非笑的看著侯劍。
莫言從一開始便在後麵低頭而立,隻是靜靜地聽著這些人的話,心中暗自琢磨思索,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當莫言聽到韓僮的名字時,也不禁眉頭一皺,隨即便抬頭看去。
隻見那些在場的內門弟子在聽到韓僮名字時,都是麵色一恭,而當事人侯劍更是臉色一變,嚇得倒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