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師弟說的倒是簡單,恐怕再過幾十年,你我就是想借用血魂龜息大法來偷生都難了。”被稱作師兄之人在蹙眉看了一眼下麵的眾人後,歎息而道。
那位範師弟青俊男子在聽到此話後,不禁笑靨一斂,隨即向下方眾人處掃了一眼,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
“旁師兄,看來這一次,你我又是空等一場。”這位範師弟說著,冷哼了一聲,“這些沒用的東西。”
下方的尹狐衝和藍教主在聽到此話後,皆是雙腳一軟的“撲通”跪倒,連連說著祖宗恕罪之類的話。
其餘的青年男女則是在驚訝老祖宗複生之餘,對尹狐衝二人的惶恐行為覺得莫名其妙。而莫言卻是略低著腦袋在偷偷四下打量著,他是準備隨時奪路而逃的。
眼前這兩位以驚人之法顯身之後,莫言腦海中立馬就蹦出“修仙者”三個字,但隨即一想又覺不太像,此二人似乎更像是惡鬼的樣子。但無論他們是人是鬼,莫言都深知接下來怕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此刻,對於淩老兒慫恿自己混入陵墓來刺殺尹狐衝的這件事,莫言已然起了疑心。畢竟,淩老兒曾經是做過演蠱門門主的,他自然是知道眼前這種奇事的,可對方在之前居然一點都沒有透露,明擺著就是要把自己騙到陵墓中來。
一想到淩老兒費盡心機將自己騙到這裏的目的,莫言就不禁冷汗直冒,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什麼陷阱了。此時此刻,莫言早就對貿貿然混入陵墓而後悔不已了,心中更是暗罵淩老兒奸猾。同時也為自己小心再三,卻還是掉入了人家的陷阱而自嘲著。
如今,莫言自然不會再去做偷襲尹狐衝這種傻事了。所謂箭射出頭鳥,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絕對不能夠輕舉妄動的。否則,要是被這兩位“老祖宗”首先盯上了,可就真的麻煩了。莫言先前的確是挺托大的,可那時候自大倒也並不為過,畢竟當時麵對的是像尹狐衝這等凡人罷了。可現在的對手,貌似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了,莫言自然就有些泄氣膽顫了,哪裏還會有先前雄糾糾氣昂昂的心態。
正當莫言在下麵心緒亂飛之時,那兩位不人不鬼的老祖宗卻是雙手連續捏出數個奇怪手勢,然後十根手指對著玉碑一陣連彈,從他們手指間飛出一串顏色各異的古怪光點符文,在“噗噗”聲中鑽入了玉碑之內。
兩塊玉碑都嗡鳴了一聲,倏然,各自從碑內飄出了一團紅光。與此同時,兩位“老祖宗”都是單手一招,各自將一團紅光攝在手中,光芒一斂之後,就顯出了本物,竟都是一隻小巧錦袋模樣的東西。
隨即,兩人如同變魔術似的,手中熒光一閃,就憑空出現一套衣服攥在手裏了,接著也不理會下麵眾人,從容穿著到身上,又將之前的小錦袋係在腰間,這才慢慢從半空之中下浮,落至白玉祭壇之上。
“又領來六個娃娃,看來你等依舊沒有找到符合條件之人。”已是一身淡黃色錦袍的“旁師兄”冷哼了一聲,滿臉不悅地說著,“看來是日子久了,你們這些小輩起了厭煩之心,更是不把我二人放在眼裏了罷。”
“晚輩小子豈敢對老祖宗有二心,實在是此事猶如大海撈針,加之老祖宗又吩咐過此事絕不能大張旗鼓地進行,必須要做的萬分隱秘。因此,晚輩等也隻能夠每隔數年才敢再暗中捉拿一些資質不凡和聰慧的凡人來做功法測試。如此一來,雖然避免了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卻也大大拖滯了進度。但老祖宗可以放心,那些試煉功法無果之人,都已經全部滅口了,此事定然不會泄露的,晚輩等在日後也會更加盡心盡力將此事辦好的。”尹狐衝和藍教主二人可謂是滿臉的誠惶誠恐,急急的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解釋之言,仿若早在事先就將這些話練習著說過無數遍的樣子。
“哼,一百多年了!我二人給了你們一百多年的時間,居然找不到一個符合資質的,都是一群廢物。”
一身青素儒服,頗顯書生之氣的範姓師弟,此時卻盡露凶怒之色:“還敢說盡心盡力?哈哈,你等真當我二人是老不死的糊塗蛋。你等背著我們在私下裏互相殘殺鬥狠,以為我二人不知嗎?我們的確吩咐下來要讓兩派故裝出劍拔弩張的敵對之勢,但這也是為了讓別人以為演蠱門和毒心教是死對頭,並無半點淵源幹係。可你等卻做出如此過火之舉,意欲何為?不就是想要滅了對方,然後謀什麼武林至尊嘛。”
“真是愚蠢之極!”那位範姓師弟說著,既煞氣漲上了麵容,“楚國雖然號稱修仙者的絕地,但也並非沒有修仙者存在。你們膽敢如此張揚行事,就不怕引來修仙者窺視。你們也應該很清楚,包括你二人在內曆代有資格來此的人,皆是被我們施下了禁咒,若是我師兄弟二人死於他人之手,你等也會立即自爆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