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被領著在杜府內走了半天,一會兒穿過長廊和亭台樓閣,一會兒又繞過假山與小湖,走走停停,左繞右拐,最終在一棟靜雅精致的閣樓前停下了腳步。
“西凝軒,這裏就是小姐的閨居了,婦人和小姐都在裏麵等候著,莫大夫請進罷。”陸六側了側身子,將路讓開。說話間,他深深看了閣樓一眼,粗獷的麵孔之上流露出濃濃深情。
莫言見對方如此神情,不禁一怔,隨即他似乎想通了什麼,有些玩味地看了陸六一眼。而後,他又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便順手將自己的招牌旗幟丟在一旁,悠哉遊哉走進了西凝軒。
一進閣樓,就有清香撲麵襲來,屋內裝飾也頗為雅致。此時,有兩名女子靜靜坐在對麵溫香軟椅上,目光好奇著打量過來。
莫言不動聲色地瞥了瞥兩女,可當他一看清對方容貌之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坐在主位的女子,看似三十多歲,渾身上下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而肌膚白皙剔透,容貌美豔絕倫,尤其是那雙美目,隱隱流露著英氣,堅韌氣質遠勝一般男子,實乃不同凡響之女。顯然,她應該就是那位巾幗紅顏杜夫人了。
至於側位上坐著的女子,更是讓莫言在一看之下,差點移不開眼珠了。此女有著傾城之貌,兩條柳眉如秋水一般,而那雙水汪汪大眼睛,含淚帶笑著,讓人稍一注視,便立生惜愛之情。最特別的是此女肌膚雪白之中略帶著絲絲蒼白無力,那一顰一動間的病嬌氣質,仿若能揉碎男子心肝似的。
眼前這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兒,恐怕就是杜美娘了。莫言不得不承認,此女是他見過的女子之中,最為美貌動人的,實在是不可方物啊。
“閣下就是小六說的莫神醫罷。”美婦姿態曼妙的緩緩起身,誘人紅唇微動著盈聲說道。
“豈敢,在下不過一介山野郎中而已。”莫言淡淡笑道,做出一副不敢當的謙遜樣子。與此同時,他心神收斂,法力隱隱在周身流轉起來,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更是盡量把目光移向旁側,強忍著不去偷看那位美到沒有天理的病嬌女子。
“神醫也好,郎中也罷。隻要能治好小女的病患,本夫人便是感激不盡。如此,也不枉崔盟主請莫大夫來此走上一遭。”
莫言聽此,不禁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夫人誤會了,在下並非是什麼崔盟主請來的,而是不請自來。”
美婦一怔,隨即大有深意地打量起了對方,目光也閃爍不定著。
“嘿嘿。”莫言摸了摸鼻子,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正如夫人所言,神醫也好,郎中也罷,在下是什麼人,又有何重要的,關鍵是能否治好小姐的病患。不知,夫人覺得在下之言,對否?”
聽了這話,美婦就更加疑惑起來了,而坐在其身側的病嬌美人兒,也是露出一絲好奇神情,輕描淡寫著看了幾眼過來。
就是這麼幾眼,讓莫言心裏一陣小鹿亂撞,可他是何許人也,最終仍能強行靜下心來,並微笑著向對方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了。
可如此一來,倒是輪到此女驚訝了,她似乎極不理解對方的淡然反應,杏唇一翹,賭氣般的將頭撇向了另一側。
而美婦人頷首沉思了起來,期間,她的柳眉慢慢蹙了起來,似乎有什麼地方想不通一般。片刻之後,她在狐疑地看了莫言一眼後,淡淡說道:“莫大夫請為小女診脈罷。”
莫言聽此,不禁一撚長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扭頭看向那位病俏容顏的美人兒,語氣平和著說道:“小姐可否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