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帶意外的輕咦和一聲悶哼,同時響起。
“反應倒是快!既能擋下崔某的法器,閣下應該不是一般人物,那又何必藏頭露尾的!”白衫修士雙手一招,金槍和銅錘法器就乖乖飛回他手裏,然後他朝著莫言藏身的洞口,冷冷說道。
莫言抿嘴苦笑一下,既然都被發現了,再躲下去,也毫無意義。
可為保險起見,他還是伸出一手,在臉上輕輕抹過,容貌瞬間而變,易容成一副中年漢子模樣,甚至在下巴之處,還有一些胡渣子,隱約可見。
當日從孟氏手裏,意外得到《千麵幻容術》後,莫言就修煉過一番,因此在易容術的造詣上,早已今非昔比了。
在改頭換麵後,莫言頂著藍光燦燦的護罩,左手緊扣一件法器,右手攥著十來個封印珠,走出了洞口。
“不管閣下是何人,但看了這麼久的戲,是不是覺得很有趣!”白衫修士並沒有認出易容後的莫言,他在看清對方隻有九層修為後,先前的忌憚之心,立馬一消,接著麵色不善的冷冷說道,“本來閣下若一直好好躲著,崔某或許還察覺不出來。可你一旦調動法力,附近之處必有靈氣波動,如此一來,又怎麼能瞞過崔某的聽風鈴!”
他手上掐著蘭花子,動作如小女子一般陰柔,拿出一隻係紅繩的小銅鈴,不無得意的在莫言麵前晃了晃,。
莫言瞥了瞥那隻閃動靈光的小銅鈴,眉梢隨為之一挑,心裏有些恍然了。
怪不得對方能發現他藏在暗處,原來是自己出於謹慎而施展的斂息術,引動了那隻鈴鐺法器。不過,白衫修士為什麼這麼好心,竟會將鈴鐺法器的隱秘,平白無故的告訴他,除非對方已經把他看作一個將死之人了。
就在莫言心中懍然之際,對麵的白衫修士,早已滿臉獰色,眼神凶光畢露,絲毫沒有掩飾渾身殺氣。
莫言心裏“咯噔”一下,原本他還想打打馬虎眼或者費一番口舌,看看能不能蒙混過去。可如今看對方的神情,還有對方先前表現出來的陰險狠毒,恐怕絕無商量迂回的可能,總之不是白衫修士死,就是莫言亡,兩人隻可能活下去一個。
“崔道友膽子不小,竟敢動我洛家修士!”倏然,莫言臉色一正,神情不變喝道。
白衫修士乍一聽,神情大變,一字一頓吐道:“你是洛家修士?”
隨即,他似乎想到什麼,臉色一沉,扭頭朝綁在地上的宮裝女修,怒斥:“賤人!你不是說過,沒有其他洛家修士了嘛。難不成,你早就打著卸磨殺驢的主意,所以在這裏,埋伏下人手?好哇,很好!”
顯然,白衫修士是誤以為,莫言跟宮裝女修是一夥的,不由得大怒起來。至於,那兩女早就被禁錮得不能說話,更是不可能拆穿莫言的假話。何況,在這種情形下,她們各懷鬼胎,就算能夠開口說話,也不一定會捅破此事的。
見對方中了自己套,似乎被唬住,心神有些大亂,莫言心中一動,忽然麵露驚訝之色,朝對方身後處,說道:“洛長老!您怎麼親自來了。”
白衫修士本來就心神不寧了,倏然一聽此話,哪裏還敢多想什麼,猛然轉過頭去,可什麼也沒瞧見。
“不好!”他大叫一聲,尚未回過身來,就感應到有什麼東西,朝他激射而來。
在這種緊要關頭,哪裏還來得及動用法器。不過,此位也算絕情,居然想都不想,將腳邊的宮裝女修,一把抓起,直接丟出去,擋在身前。
莫言的青罡飛劍迎頭撞在宮裝女修身上,此女既沒開護罩,又沒法器護身,在劍氣竄上身的一瞬間,“呲啦”一聲,被活生生撕成兩半,隨之爆出一蓬血霧。
這樣一名十層後期的修士,連一聲都未能吭出,就消失在世間!此女恐怕做夢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情郎當作人肉盾牌。
青罡飛劍之勢,並未減弱多少,可方向一偏,緊貼著白衫修士的手臂擦過。
“啊!”一聲慘叫,對方雖然躲過性命,可鋒利無比的青罡劍氣,一擦而過,將其一隻手臂,整齊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