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玧滿臉笑容地回到王府,坐在椅子上想著方似琪嬌俏微笑的模樣,楚連良拎著一壺好酒帶著一名醫官走了進來,他竟是絲毫沒有察覺。
楚連良說:“殿下這麼晚回來,廚房裏的飯菜已經熱了三遍了。百姓固然重要,殿下的身體也重要,不能不愛惜自己。”
金玧回過神來,說:“本想早些回王府的,突然想起很多百姓受了驚嚇,挨家挨戶去安撫了一番,留下了一點銀兩。”
楚連良吩咐醫官去為金玧處理傷勢,金玧看著傷口處的血痂,想起小蠻臨走時的囑咐,說:“等會去廚房給我熬點四物湯喝。”
醫官很吃驚,也很想笑,硬生生地憋住了,說:“殿下為何要喝四物湯?”
金玧說:“補氣養血嘛,當然得喝了。”
醫官以為金玧在許夫人那裏學了一點皮毛胡亂應用,哪敢點破,唯唯諾諾地答應一聲。
金玧沉浸在情竇初開的幸福中,嘴角含笑,滿麵春風,醫官為他塗上藥水時,他也不覺得疼。
楚連良看到金玧的神色,不禁感到難過,說:“殿下好開心的樣子。”
金玧的笑意更濃了,說:“楚兄,我今天靈魂出了竅。”
楚連良說:“情竇初開,都是這樣的感覺。”
金玧說:“是啊,不錯,我以前一直不理解,現在終於明白了一見鍾情的美妙。”金玧話音一落,突然驚訝地“哎”了一聲,說:“你知道我是因為遇上了心愛的姑娘而開心?你也知道我是為了看望百姓才回來晚的?”
楚連良笑而不答,說:“用不了多久,還會發生一件令殿下開心的事情。到了深夜,則會發生一件讓你大吃一驚的事情。”
金玧滿懷好奇地說:“究竟會發生什麼?”
楚連良有意賣個關子,說:“不可說,不可說,事先知道就無趣了。”
金玧說:“你是如何得知?”
楚連良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說:“殿下耐心等候,答案會在今晚深夜時分揭曉。”
醫官專心致誌地給金玧處理著傷口,對二人的談話聽而不聞,等到處理金玧小腿上最後一處傷口時,驚呼了一聲,說:“殿下,您腿上嵌入一塊貓妖的牙齒,微臣得割開傷口將其取出。”
金玧說:“直接拔出來不就行了。”
醫官說:“殿下有所不知,貓妖的牙齒猶如荊棘,長滿倒鉤,直接拔出,不但會拽下一大塊皮肉,而且殿下會全身疼痛難忍。”
金玧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被貓妖咬上一口,全身的筋骨肌肉會痛楚難當,說:“你是大夫,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醫官說:“殿下不覺得腿上疼的厲害嗎?”
金玧啊了一聲,這才覺得疼的厲害,說:“很疼。”
醫官說:“這就是了,被貓妖的牙齒所傷,一切止疼藥物都不起作用,即使是佘太醫和許夫人的麻沸散也沒有用,微臣為您治傷時,一定得忍住啊。”
金玧說:“本王不怕疼。”
醫官當即拿出一把尖刀消了毒,割開貓妖牙齒兩邊的肌肉。而實情也恰如他的預料,貓妖牙齒的尖端嵌進了骨頭裏,必須刮骨才能治療。
金玧見醫官麵帶猶豫,說:“一點小事婆婆媽媽,本王自己把牙齒拔出來好了。”
醫官握住金玧伸過來的手,推了回去。拿著尖刀小心翼翼地為他刮骨。
金玧悶哼一聲,接過楚連良遞過來的好酒,仰頭喝了幾大口。
醫官說:“殿下想叫出聲也沒關係,微臣和楚公子不會笑話您。”
金玧哈哈一笑,說:“一點小傷,叫什麼叫,你當我是小姑娘嗎,一點疼痛受不了。”
醫官向來敬重金玧,很是為他心疼了一會,楚連良見金玧傷口處血流如注,不禁麵色蠟黃,汗如雨下。
相比之下,金玧的麵色從容的多,呼吸也很平穩順暢,渾然沒把傷勢放在心上。
突然之間,屋頂上傳來哎呦一聲,緊接著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屋頂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磚頭瓦片散落一地。一個相貌清俊的年輕公子徑直地摔了下來,趴在了磚頭瓦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