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業麻醉是在一個小時後醒過來的,正是晚上十點鍾。
窗戶邊隱隱約約似乎站了個人影,不過安業馬上就察覺出這個人不是安呈,安呈的身材不是這樣的,那人似乎感覺到安業已經醒了,緩緩地轉過頭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的過分但是卻蒼白的臉,那人的皮膚蒼白的可怕,紅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眼睛凹陷下去的,眉毛狹長,其中眼睫毛長的可怕,安業從未見過那樣長的睫毛,卷翹而纖長。男人身材高大而且非常健美,在一身黑色的衣服下包裹著,左耳帶著一枚耳釘。
安業嗓音微弱:“你是誰?”
“我叫做莫克。”
安業驚訝,連聲音都是這樣的冰冷,他站在病房的窗口在月光的浸透下像是個沒有體溫的精致娃娃一般。
“為什麼在這裏?”
“為你而感到悲哀,安業,不覺得很可悲麼,自己愛了好多年的安呈現在卻成為了他人的男朋友……而黑澤諾還是和你一樣都是男人……”
這話正好戳到了安業的心坎上了,眼眶微微濕潤,他尋思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且他醒來後並沒有看到安呈的身影,隻覺得悲哀,他都成這樣了,黑澤諾就那麼重要?
“嗬嗬,二十歲的你和在黑道打拚那麼多年的黑澤諾能比麼?如果是我的話我也選擇黑澤諾。”莫克在旁邊的沙發坐下,優雅的將腿重疊。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男人的身影正好遮住月光光亮,給安業一定的壓迫感。
“我是幫助你,隻要你和我合作對付黑澤諾,我可以保證安呈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安業握緊拳頭,手腕傳來疼痛,又送了開:“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隻能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會看到安呈越走越遠,你看,他不是沒有看看你麼?他不再那麼愛你了,如果不抓緊的話安呈會越來越愛黑澤諾,而你會越來越沒有機會……”
越聽安業眼眶越紅,越委屈:“安呈他背著我開公司,他不相信我,他還跟黑澤諾去了上海,以前他天天晚上在家,現在他幾乎晚上很少在家……”
“都是黑澤諾,如果沒有黑澤諾你覺得會這樣麼?安呈還是會那樣看重你愛你……所以和我合作吧。”
“你想讓我怎麼做?”
“聽我吩咐……”
“好!”
莫克拉開嘴角。
安業似乎是看到莫克笑了還隱約聽到莫克冰冷的聲音:“不需告訴任何人我來見過你……知道嗎?”
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大一早我就拿著魚湯過來,安業已經醒了,我將魚湯放在一邊,坐在板凳上看著他:“知道錯了麼?”
安業眼中似乎閃爍著什麼,然後他一笑:“知道錯了。”
我心裏覺得鬱悶,安業這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但是卻沒多想:“以後還這樣麼?”
他搖搖頭。
我這才放下心,將魚湯打開。
我記得上輩子安業最喜歡魚湯,無論是小的時候還是長大了的時候都喜歡,我也定期會熬些魚湯給安業喝,安業說魚湯很鮮而且味道很好,泡飯吃最好吃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始終沒忘記關於安業的習慣,有時候趁著安業睡著的時候看著他總會覺得又到了上輩子那時候一樣,可是此刻在我的體內的是幾十歲的靈魂,而安業卻還是二十多歲,我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在看待。
兩世我還是那樣的疼愛他。
可是人不是快樂點好麼,隻有快樂了那些沉重的記憶才可以解脫,所以我學著快樂學著做一個上輩子二十幾歲的自己。
隻不過,這一世我似乎找到了比上輩子更加快樂的東西。
我把魚湯泡到碗裏,吹了吹用勺子喂給安業吃。
可能是因為疼痛,他吃的很慢,怕他燙,便送到嘴邊吹了吹,然後再送到他嘴邊,提前來的途中我就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不吃飯,護士去送飯也不吃。
這段時間安業真的瘦了,臉都凹下去了,吃晚飯我將碗放旁邊:“下次不許這樣了,我都把去北京的票訂好了,你這樣怎麼去?你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呢,還有,馬上就要去上班的人了,二十歲了,是個男子漢了應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明白麼?”
安業表情不變但是語氣明顯冷了下來:“你要離開我?”
“沒有要離開我,你知道麼?這次的血是黑澤諾的,你的血型是特殊血型,碰巧黑澤諾也是同樣的血型,說不定你倆是兄弟呢……你要謝謝他知道嗎?人家沒有義務獻血,你應該明白這種血型的珍貴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