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也不用去想什麼非法入侵了。
夏亞和奧黛麗麵對著兩片大門。門是木製的,上麵有銜著鐵環的獅頭裝飾品。
事到如今奧黛麗也沒辦法繼續拒絕夏亞,幹脆就默認了他的加入。不過在內心深處,奧黛麗還是會尋找機會盡可能讓他遠離因自己而引起的鬥爭,畢竟這並不是屬於他個人的戰爭。
夏亞與奧黛莉互相點了點頭,學電影裏用鐵環敲出聲音。雖然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當門鈴,不過鐵塊撞擊的聲音比想象中還沉重,感覺似乎響徹寂靜的居住區全體。看著全無開啟跡象的門數秒後,奧黛莉搶在聳起肩膀的夏亞之前抓住門把,沒有上鎖的門發出軋軋聲打開了。
高達二樓的天花板,還有吊在上麵的豪華吊燈。正麵有連到二樓的寬廣階梯,上去之後有像維修甲板般的空中走廊。像電影一樣仿佛會有打扮華美的貴婦人迎麵嫣然一笑的走廊,在昏暗之中寂靜無聲,也沒有殷勤的管家出來應付的氣息。除了掛在牆壁上的肖像畫視線之外,也沒有人來詢問任意入侵的兩人,無人的居家氣息包圍著夏亞和奧黛麗。
不是樣品屋的空虛感,也不是廢屋的寂寥。看家具和家飾品的調度,有許多人曾經生活在此的痕跡,可是寒冷的空氣卻沒有一絲人的體溫、
進一樓的深處。
天花板異常地高,在奧黛麗至今看過最大的房間牆壁上,有六幅很大的畫,不留縫隙地排在一起,看起來仿佛畫本身就是牆壁一樣。不,這不是畫。以深紅為底色的一連串圖,看得出來是繡在很大的布料上。大手筆的刺繡……記得這叫做織錦畫?
六幅畫的大小不同,不過小張的也有寬三公尺,高接近五公尺的大小。應該是相關作品,每一幅的底色都一樣,構成也相同。都是以站在庭院中的女性為中心,織進花草或動物。女性佇立的幻想世界令人聯想到小宇宙,兩旁都有兩頭野獸,完全不同的三者醞釀出六個場景。兩頭野獸一頭是獅子,而另一頭,是馬的身體,頭上長著細長獨角的野獸——
“獨角獸……”
奧黛莉喃喃自語著。
壁畫上,侍女所持的盤子中拿起水果的女性;彈奏著桌上手風琴的女性;編製花冠的女性。目光被一連串的織錦畫吸引。
讓獨角獸靠在膝上,用小鏡子照臉的女性;一手持著畫有新月型徽章的旗子、一手碰觸獨角獸之角的女性。而最後一張,是女性站在小小的帳篷前,將自己的首飾放入侍女手持的盒子裏。獨角獸與獅子在女性的左右拉著帳篷,看起來好像要放下首飾的女性進入帳篷中。帳篷的上麵寫著“AMONSEULDESIR”這是現在隻有一部分研究者才會講的舊世紀法文,意思是……
“……我唯一的願望。”
夏亞下意識的說道。比起劇情中的無意識說出口,夏亞可是精通所有世界全部各種語言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他不認識的文字和語言。
夏亞慢慢地轉頭。放在窗邊的鋼琴,佇立在窗戶照進來的微光中。夏亞往那個方向走去,碰觸蓋著布套的鋼琴。
“夏亞認識嗎?”
“嗯,我認得這些文字。是上個人類紀元的法國文字,不過已經是非常古老的寫法了。這段文字確實應該是香薇波的固定體,是當時皇室使用的一種通用文法,詞句優美體態雍容,即使是放在現代也是非常好看的文字。”
“是這樣啊。”不自覺地低語。奧黛麗轉頭看向夏亞。“夏亞看不出來還是一個博學的人呢。”
“隻是無聊的時候偶爾了解一下罷了。”夏亞聳聳肩,他對於這種東西並沒有多少興趣,所以也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剛剛的話隻是因為想要解開奧黛麗的疑惑才說那麼多的。
“但是這些畫可是相當價值連城的啊,如果拿出去全部賣了足夠支持一個小型國家三個月的稅收啊。當然,不包括軍事方麵。”最後一句話似乎諾有所指,夏亞衝奧黛麗露出一副壞笑的表情。
“這些織錦畫嗎?”奧黛麗故意無視了夏亞的壞笑,而是指著那些畫驚訝道。
這時,在剛剛氣氛有些放鬆的兩人中間插入了第三者的聲音。
“兩位喜歡嗎?”
環視左右。在房間門口,有一個男人站著。他看了眼僵住的奧黛莉,再看了夏亞一眼,在倆人對視的瞬間,夏亞眼神中露出的威脅性讓對方產生了高度的警惕心。
男人慢慢地走進房間裏。些許的亮光照亮他的銀發以及他銳利眼神的同時,奧黛麗感受到有如房間的空氣密度增加的壓迫感。她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撞到鋼琴,鋼琴上的相框啪一聲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