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靖羽的小紅馬離那間屋子越來越近,還有一個小十字路就到了。
主道大街上人來人往,很自覺都走在主道兩邊,隻是偶爾,才會有人穿行到對麵,那都一般在小十字路口才可以。這種走路方式得益於護城大將軍,他將軍隊裏的一些手段也用到了百姓生活裏。別的城鎮主道上都是人馬亂行,又雜又亂。但是在這個羅漢城,除了那些小道,所有的主道都要遵守這樣的法規。
當白靖羽快要到來時,原本開著一尺左右門,突然輕輕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關上。
漆黑的內屋,還是那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在城裏,我們是沒有任何機會的。且不說方才白天野奇怪的在門前小停,似乎已對這裏有所懷疑。單看那小崽子的身邊,無時不存在的防衛,我們就算能出其不意的將他抓住,結果也是無法全身而退。所以城內的行動,取消,進行第二個計劃。”
灰袍男子神情沮喪,淡然道:“我也這才發現,他的身後十步外跟著三男一女,正是靖南四傑。有他們在,哪怕相距十步,我們成功抓住白靖羽的機會也隻有四成。這四成之後我們不但要麵對靖南四傑,全城圍堵,更可怕的就是花槍王。”他重新又在木桌前坐下。
三個黑袍人還是一言不發,坐回那裏,如死般沉寂。
“以後這個暗點也不能來了,現在,執行第二計劃!”黑暗的角落中,沙啞的男人聲音,迸出了一絲果斷,透著三分威嚴。
“得得得……”
小紅馬駝著白靖羽,一路從那屋前跑過,沿主道向東而去。
“吱呀!”聲響中,屋門被人打開,一道青影從裏麵閃到主道上,這是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左手提著一把四尺餘長劍。
“嗖!嗖!嗖!”與他同時出現的還有三個人,一個白衣人從對麵的屋上躍下,一紫一紅兩個人卻是從青衣人打開的房頂上跳下。三人手中也是長短不一的長劍。
白衣勝雪的是個勁裝女子,大約三十左右;紫衣人是個高大老者,紅衣人身著將軍府親衛的衣服,年齡二十有餘。
這四個人盡管年齡不一,但是個個目光炯烔,渾身氣息流動,十分強悍。正是靖南四傑。青衫年輕人姓盧,名青,號千手劍;紫衣老者名喚花常開,號無影劍;紅衣親衛姓劉,字遠方,號追風劍;白衣女子姓水,名百靈,號溫柔劍。
四人落地後各自對望一眼,都從別人的眼裏看到一樣的結果,四人同聲道:“走的倒是利索!”說畢身形閃動,在主道上向前幾個起落,很快前麵就看到了那一匹小紅馬,還有那馬背上一襲寶藍衣的白靖羽。四人沒有跟上去,而是落下十步左右跟著,腳步走動,卻始終不會慢於前麵的一人一馬。
城南,城外。三黑一灰四個人,走入官道右邊的密林之後,立即飛奔起來。
“該死!我們明明沒有行動,他們怎麼會發現的?”奔跑中,灰袍人十分惱怒。
三個黑袍人,除了沉默,隻有腳步不斷向前。
灰袍人暗中咬咬牙,原本跑在最前,這時候悄悄的落在了後麵。他自言自語道:“為什麼白天野的武技那麼高?莫非,他是武聖!武聖!……不可能!如果說他成了武聖,那……哎呦!我跑!”他的身形一滯間,再度如離弦之箭向前射出,速度之快,瞬間就再度超越了那三個黑衣人。
“白天野,可能已經成功進階武之聖境,這是為什麼我們會沒有行動就會被察覺的唯一解釋!武聖啊!這這這!”灰袍人一陣哀嚎:“此事隻能稟過第七狼主再說了!”
一直沉默的三個黑袍人,一聽之後都不約而同全身一震,紛紛加快了向前跑的速度。
但是這一衝之下,差點沒撞上前麵突然停下的灰袍人。三人頓住身子,不由得齊齊的退後三步。
在他們前麵兩丈外,小道中,一人一馬。準確來說,是一黃衣青年,座下一匹高大的雪白駿馬,橫在路中間。
灰袍人也在後退,並且沒有停下的意思。緊跟他而來的三個黑袍人也是如此。
他們不得不退,因為前麵這個人,赫然正是白天野。
陣陣無形的壓力,在這一刻籠罩著四人,他們想退出這個壓力範圍,遠離白天野。明明知道花槍王,羅漢城的護城大將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並且剛好橫在路中間堵住了他們前進的路。都知道退也沒有用,逃是逃不掉的,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們做出了最基本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