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紙落地,映著的,是楚夕然蒼白無力的臉色。
“你騙我?”楚夕然紅唇動了動,卻並沒有對眼前這個男人罵出聲來。
騙?什麼叫騙?像楚夕然這樣說別人騙人他就真的是騙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麵前臉龐輪廓分明的男子輕笑了聲,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臉上蕩漾開令人深深吸引的笑容:“楚夕然,我可沒有騙你,這紙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但凡未完成任務者,殺無赦?”
他戲謔的語氣,無一不帶著濃濃的嘲諷。
“再說了,你是玄草的開啟者,主上都把你的各個身體結構保存下來了,還需要你嗎?說好的找到玄草主上就放你回去,可你呢,找到玄草了嗎?就敢私自逃跑。”
這咄咄逼人的聲調,明擺著是要楚夕然的命。
“所以?”她自嘲的笑著,幽深的瞳孔直直盯著麵前之人的眼睛。
他凝視著楚夕然看著他那倔強的眼神,不由得將嘴角的弧度又拉大了幾分:“沒有所以,死,是你必須有的待遇,但是,不是我出手。”
楚夕然的目光刹那間變得冰冷。她在主上手底下做事,從來都是本本分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這個時候,有誰會來幫著東方懿冉來殺自己?
這個男人,叫東方懿冉。
她其實也無所謂了,家人全都在她被主上劫走的那天屠殺殆盡,除了——她的親姐姐,楚研煙。
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幫主上做事,楚夕然昧了太多良心,也不想再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死,但她的姐姐不能。
想到楚研煙,楚夕然的神情變得堅定,“東方懿冉,就看在我還曾經是你女朋友的份上,我可以按照你的意願去死,但我隻有一個要求,在那張紙上,寫下不能對我姐有所動作。”
“哈哈哈哈,你還想著你姐?楚夕然,我告訴你,楚研煙她早就為主上做事了,而從你身上提取出來的,會轉移到她身上。
是不是很驚訝?你完全沒必要驚訝,因為要幫我殺了你的人,就是她。”
從楚夕然身上移開目光,東方懿冉的視線轉移到旁邊:“楚研煙,你可以出來了。”
一位長相不弱於楚夕然的女子緩緩走近,最後,停在了楚夕然麵前。
“夕然,別怪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嘴上說著寬容的話,楚研煙的手卻掐上了楚夕然光潔的脖子,慢慢用力。
楚夕然冷眼看著這個相處多年的親姐姐,閉上了眼睛,耳畔卻又傳來聲響。
“東方懿冉,你答應我的把精華轉移到我身體裏來的,打算什麼時候給?”
一聲輕笑,“哼,等你一掐死楚夕然,我就請求主上進行轉移。”
……
聽著這兩人談著關於利益的話,楚夕然忍著劇痛張開了嘴:“姐,夕然不怪你,隻是,你拿到自己想要的,要好好的。至於東方懿冉,嗬!我楚夕然若能有來生,必叫你帶著愧疚,萬劫不複!”說罷,輕輕閉上了眼睛。
脖子上的力度在漸漸加重,楚夕然的意識遊離,最終失去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