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然和元耀照例被安排到一個房間,元耀單手枕在腦後將溫然摟著懷裏,“答應我,不要莫名其妙的消失。”語氣中竟然有哀求的味道,估計是今天遇到失蹤多年的父親誘發的感慨。

“怎麼會,我們不是有血契嗎?再說我也不願意離開你。”溫然捏著他的手掌開始玩,元耀的手指欣長布滿老繭,捏著挺舒服。

元耀一把捉住他作亂的手,將溫然掀翻在床上,然後將腦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悶聲道:“這樣就好,如果像我父親和元叔那樣就可憐了。”

知道他心裏悶隻想找個人說話發泄一下,溫然就沒出聲,伸手摸摸他的黑發,示意他繼續說。

“我父親是孤兒,和元叔是戰友,後來元叔走上政途,他還繼續呆在特種部隊,他倆什麼時候相互喜歡的我也不清楚,我從來不知道我媽媽長什麼樣,父親經常出任務就把我放在元叔那裏,在我七歲的時候父親接了一個到哲山的任務就再也沒有回來,元叔就將我過繼到他家裏,我成人之後也來到這裏想找找當年事故的蛛絲馬跡,但是都沒有成功,其實我知道元叔這麼多年也沒有放棄尋找,他還是對父親念念不忘,兩個人活在相隔幾千裏的地方,卻二十多年都沒有見過彼此,實在是太可憐了。”

溫然倒不像他這麼像,也許朝夕失去記憶的這麼多年來也並不孤單吧,一直在叫愛人的名字,而元凱最起碼還能看到元耀,對於朝夕的唯一的血脈他也一直很珍惜,所以元耀才會這麼出色。

身上的軀體慢慢放鬆,悠長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來,元耀竟然就這麼睡著了,溫然有些哭笑不得,半天身子被他壓得死死的,動一下那家夥就會醒了,今天用異能大顯神威也累壞了,就這樣吧,溫然心滿意足的抱著元耀睡著了。

匹練的光芒直灌上下,哲山基地迎來一個難得休息的夜晚,朝夕對著銀光閃閃的傳送陣站了好久,最後還是將紙條扔到傳送陣中,他猶豫了大半天,最終還是想見見那人,出自心底的最直接的願望。

紙條消失在華麗的幻陣中,朝夕緊張得緊繃身體,緊盯著幻陣,好像下一秒那人就會從那裏出現一般,到時候自己該說什麼呢,是很高興見到你還是你是誰?那人見了自己會怎麼樣,是激動還是平淡?

可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傳送陣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朝夕苦笑一下,是自己想多了吧,那人忙的也許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這樣就挺好的,自己這樣過了二十多年,再繼續過下去也不錯,而且現在也認得了兒子,這麼想著,想要繼續向前走的步子卻怎麼也邁不動,珍珠大小的水珠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形狀不規則的圓坑,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爬滿了臉頰,原來自己還是想著他的啊。

身體驟然被大力抱住,微涼的後背落入溫暖的懷抱,又聽到了熟悉的心跳聲,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多年的那個晚上,那時候有個人也這樣從背後抱住自己,然後對自己說:“朝夕,我喜歡你。”那時候自己是怎麼做的,好像是翻過去抱住了他。

“朝夕,朝夕,朝夕······”沙啞的聲音一直在不停的喊自己的名字,好像在確定是不是在夢中一般,聲音熟悉而又遙遠。

剛從城牆處回來的小狐狸好奇得看向傳送陣處,那裏擁抱在一起的人好像是元凱,不過不太可能吧,那人應該在B市,怎麼不可能不鎮守B市跑到這裏呢,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跟在後麵的元睿趕緊將想要去看個清楚的小狐狸拉走,開玩笑,人家久別重逢,你去打擾,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大家都發現多了一個人,這人還是應該守在B市的元凱,知道內情的幾個人都不著痕跡得打量表情平靜的朝夕和元凱,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就奇怪了,這人就是昨天被元凱拖走的小狐狸。

“元司令,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裏?”B市的事可不比這裏少,即使是支援,元凱派異能者來就可以了,自己一個人來有什麼用?

“肯定是有事才來的,你快吃完了吧,趕緊走吧,你不是要去城外殺喪屍嗎。”元睿趕緊出言打岔,朝夕和元凱臉上都有了尷尬,而且元叔那身衣服也太小了,穿在身上繃的緊緊的,一看就不舒服,看來昨天有故事啊。

事實就是他想多了,因為元凱昨天是穿著睡衣來的,剛洗完澡就看到朝夕寫的紙條,他沒來得及換衣服就來了,所以現在隻能委屈自己穿小一號的衣服,不過這衣服是朝夕的呢,多小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