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子和素錦若這般生活下去,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但天命者,自有其磨難要經曆,痛苦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不知者或許也隻能怪命運使然,天公不作美。
一絲絲鑽心般的疼痛將處在失神狀態中的黑木拉回了現實,卻原來是自己在城門前廝殺的時候,被城衛軍在自己的胸前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此時,由於長時間奔跑,已然崩裂了傷口,血水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黑木不甘心就死在這裏,至少,也要在死之前去她的墳墓前,再看一眼,再說一會話。
強忍著疼痛,抬起手擦了下從嘴角流出的鮮血,一手捂著胸前的傷口,一手拄著一把劍,抬起頭,勉強分辯了方向,換了一個方位,朝著東南方向踉蹌的逃去。
城衛軍從東城門出來,跑了將近十餘裏,總算是快要追上了這逃跑的二三十人,隻要自己等人衝上前去,將這些最後殘存的血煞宗弟子殺了,帶著頭顱回去,又是功勞一件。
正要有所行動的時候,忽悠從城衛軍身後出來了十餘人,帶隊的小隊長,以為是血煞宗暗藏的人,正要準備擒殺的時候,才看清來人卻是從十大門派中出來的那些所謂的精英弟子。
“吆,這不是長生門的錢公子麼,什麼風把你也吹來了。”小隊長一看,就明白,這些人明顯是來搶功勞的,在城門前的拚殺中不盡力,卻跑來跟自己搶這最後的帶著一身傷逃跑的血煞宗餘孽。
“聽聞,仍有二三十血煞宗餘孽在逃,我等出來助將軍一臂之力。”江湖上混跡多年的錢鍾,自然是看出了那小隊長的不滿,但是,他也沒有表現什麼,就當不知道一般,打著哈哈跟對方推心置腹的說,好像自己真的是來幫忙擒殺在逃的血煞宗弟子。
“如此說來,我倒是真要感謝諸位了;不過,這血煞宗餘孽就在前方,為防止他們分開逃跑,我看不如這樣,我等繼續按照原來的路線從後麵追捕,你們可否繞後,從側麵穿插過去,我們進行夾擊圍捕,想必,他們就算是有通天的手段,也在劫難逃。”
對於錢鍾等人的到來,小隊長雖說有些意外,但總的來說,目前的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為了不使眼前的肥肉丟失,他先一步開口,說出如此計策。
而前來的這些大門派的精英弟子那個不清楚小隊長的那點心思,但是這些人想來自負慣了,況且自認為武藝都超越對方一個階段,都對自己很有信心;況且對方畢竟是燕王府的兵,還不能駁了對方的麵子,所以錢鍾裝作很慷慨的樣子,欣然答應,隻是心裏卻在暗罵對方真是一個蠢豬。
要知道,這些城衛軍都是武徒中級的修為,但是相比起這些大門派的精英弟子,那就差的遠了,這些人當中最低的都是剛剛邁入武者初級的境界,一個大境界的差距,豈是小隊長那點小心思所能彌補的,這不是笑話麼!
至少錢鍾等人認為,就算是他們繞後,也會比這些城衛軍先一步追上那些奔逃的血煞宗餘孽,自然也就不在意小隊長的那些心思了。
商量好了之後,小隊長不在耽擱,立刻帶著自己的城衛軍追了上去,看著這些城衛軍慌慌忙忙的樣子,這些大門派的弟子都笑而不語。
“項天兄,普智兄,還有諸位兄台,我們也加緊追擊吧,務必在城衛軍追上之前,擒殺在逃的血煞宗餘孽,諸位意見如何?”
對於錢鍾此時的話語,誰也沒有反對,本來幾人出來,就是搶這功勞的;此刻,那還有相讓或者推辭的道理,隨後,他們也迅速的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