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公看了她一眼，似乎早就知道她的來意，苦笑了一下，“新的房間，姑娘還習慣嗎？”
淩妙菡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之前那間本也沒住多久，說不上習不習慣的。”
潘公公看著她，又是輕輕歎氣，“難得姑娘不怪責老奴，老奴也真是心裏有些不舒坦呐。”
“潘公公言重了，妙彤知識看見公公在這，來打個招呼。”淩妙菡神情淡然，仿佛這件事她真的不在意。
“姑娘不怪罪就好，”潘公公這才輕輕鬆了口氣，“姑娘您要知道，老奴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淩妙菡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潘公公口中的苦衷恐怕就是銀子，隻要有人出價夠高，他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隻是，有人竟願意花錢動這樣的手腳，淩妙菡突然想到了自己原本屋子裏，那個還沒有出現的秀女。
“敢問潘公公，那間房裏，除了被帶走的程玲，另外一位秀女是誰？”淩妙菡說這話時，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卻還是問出了口。
潘公公看著她，目光饒有深意，“丞相上官雲的長女，今年已經到了合適的年齡，要被送進宮中，這麼大的事，姑娘您該不會沒有聽說吧？”
淩妙菡略微頓了一下，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事情果然同她猜測的一樣，那間屋子裏的另一位秀女正是上官玥，上官玥是當今秦太後的外甥女，又是丞相上官雲的長女，上官玥做皇後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說白了，上官玥來選秀，隻不過是走個過場，所以她才可以如此隨意，沒有在指定的日子進宮。
官員們之中多半都明白是這樣，他們的女兒自然也清楚得很，因此現在隻要與上官玥親近，就等於同以後的皇後親近，到時候就好接著皇後的力量飛黃騰達，更何況皇後背後還有秦太後和上官雲撐腰，真是好處多多。
能夠同上官玥一個房間，無疑就增加了二人相處的機會，也就增加了自己樹大好乘涼的機會，任何一個稍微有些頭腦的秀女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為此花些銀子也是值的。
“淩姑娘？”見她陷入了思索，潘公公又叫了她一聲，“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那老奴就先走了？”
淩妙菡收回思緒，對著潘公公微微欠了欠身，“潘公公請慢走。”
“淩姑娘，您也要多多保重了。”潘公公對著她囑咐了一句，這才轉身離開。
目送潘公公走後，淩妙菡這才轉身往回折返。
夜裏的席上，兩位嬤嬤也隻是講了些餐桌上的禮儀，淩妙菡全都聽過，因而聽得有一句沒一句，隻是她一直都注意著，桌席上除卻程玲的位置，還有一個位置是空著的。
上官玥還是沒有出現。
到了夜裏，眾秀女各回各的房間，淩妙菡往回走時，隻見呂蕙正往前自己之前的那間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