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傅煜宸看著她,不怒反笑,“所以你是說本宮再以權力相壓了?”
“妙彤不是那個意思,”淩妙菡連忙辯白,想了想,又開口道,“自古賢明的君王都以仁愛著稱,所以順應民心,千秋萬代。”
傅煜宸仍舊看著她,聽到她這麼說,卻笑了起來,“婦人之仁,婦人之仁!自古以來,有仁愛卻敗國,有暴君卻興國,這有當如何解釋?”
淩妙菡不由地微微蹙了蹙眉,“妙彤不過是區區秀女,祈王殿下與妙彤的口舌之爭,即便是勝了,那有如何?”
許久,淩妙菡沒有聽到對麵的人回答,心裏有些疑惑,便看了過去。月色之下,淩妙菡對上男人那一雙深不可測的漆黑眼眸。
“誰說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差?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本宮輕賤了你?還是你自己先輕賤了自己?”
淩妙菡微微一怔,看著這男人,驚訝之餘,再說不出話來。傅煜宸的一句話,倒是點醒了她。
這個男人終究是比她看得更透徹,更明了。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何以在足智計謀之上,倘若男人勝了女人便是勝之不武?這到底都還是將女人看低了。
淩妙菡陷入了思索,男人卻又是一陣笑聲,“淩妙彤,本宮記住這個名字了,今後你的表現,但願對得起你的這番話。”
“祈王殿下……”淩妙菡叫著他,還想再說什麼。
傅煜宸卻是擺擺手,徑直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淩妙菡皺了皺眉,目送他走遠,這才感覺到手心裏的疼痛,抬手一看,隻見手心被石子紮破,正滲出滴滴血珠來。
掙紮了一下爬起來,淩妙菡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淩妙菡回到房間時,上官玥並不在,淩妙菡隻以為上官玥是去了茅廁,並沒有多在意,便徑自換起了衣服。
淩妙菡衣服換好之後,門被推開了,淩妙菡朝門口看去,隻見上官玥仍穿著完整,似乎還沒有就寢,看到她之後,上官玥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便問出了口,“妙彤,你去哪了?”
“我方才去了茅廁。”淩妙菡淡淡地回答,又反問上官玥,“你呢?”
“我……我也是。”上官玥眼神躲躲閃閃,就連聲音也支吾起來,可是說完,上官玥又朝淩妙菡瞟了一眼。
淩妙菡隻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哦,好。”上官玥應了一聲,便關門走了進來。
夜裏,兩人各懷心事,再無交談。淩妙菡看出上官玥似乎並沒有說實話,隻因怕她繼續追問自己,這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她想,上官玥那邊大抵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