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才有果?
也許這是程方原本生活的世界的基本規則之一,比如說一枚雞蛋掉在地上,會摔破,是因為拿著雞蛋的人放鬆了手,雞蛋才會掉下去……
但這個位麵太違和了。
比如說,剛進入位麵的一瞬間,就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多了密密麻麻的刀傷。
然後眼前的一切似乎慢鏡頭倒放一般,那個少女,就是把程方弄得渾身是傷的那個無禮之徒,揮舞著握刀的手臂,反向劃過,然後後退,然後出現在十米外的原地,在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也許是看到程方突兀的出現,而自己出手了。
周圍環境看起來像是廢棄的船舶碼頭,腐爛的鋼材、被重物碾壓的凸凸凹凹的水泥地麵,還有胡亂拋棄的繩索、破鞋、用過的保險套……
明明剛剛入夜,這裏的風卻顯得非常之冷。也就是這個少女,很明顯不太妙。
但是有一些根本性的東西不對。
少女的動作明明很慢,為什麼自己卻動不了。為什麼是刀傷先出現,而刀是在刀傷出現後才在眼前劃過呢。
為什麼這如同慢鏡頭的倒放一般……扭曲,沒有常理。
程方發現自己能動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雖然大多數都離要害差的不遠,但因為程方身上的肌肉結實無比,鋒利的刀尖隻不過刺入了淺淺的一厘,然後像是遇到重型卡車輪胎的橡膠一般,被阻擋回去。
然後,程方看見。
少女就那樣維持著驚恐的表情,臉色開始發白。
然後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程方所幸坐下,把變兒的意識從彼岸中拉出來,問她。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
經過了漫長的說明,程方才從複雜的名詞中解脫出來,並漸漸理清條理。
總之,這個位麵的基本規則與程方呆過的世界都不同。
就像有的位麵鮮血可以化為能量,有的位麵空氣之中有魔法元素等等,這個位麵的特征,是——
因果倒逆。
有因才有果。
但這個世界不同,人們可以通過自己的精神強弱,來實現不同的逆轉。
拿少女的舉動來說。
在她看到程方的一瞬間,她感到自己受到了威脅,然後反應則是排除威脅。
在普通的世界中,少女的舉動應該是拔出刀子,奔跑,攻擊——
但有了因果倒逆結果則完全不同。她的願望和最終目的,殺死程方,在隨著她精神的出現而瞬間完成了。
因果倒逆並不是萬能的許願機,精神力的強弱決定了‘因果倒逆’的時間長短。
如果在持續的時間之中,不能把導致‘結果’發生的‘原因’完成的話,會被世界的力量反噬。
在少女決定‘殺死程方’的一瞬間,她必須付出的因已經開始了。
首先,刀刃要刺入程方的要害,但被程方的結實肉體擋住了。
所以,她出手的一瞬間,‘因果倒逆’就已經失敗了。
但這並不是時間靜止或者空間移動,少女既然出現在程方麵前,那麼她就要付出將自己帶到這一步的代價。
不然一瞬間的果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為什麼能出現在程方麵前?必須要移動過去,所以程方看到的少女如同鏡頭回放一般,回到原地,實際上是在擬補缺失的‘因果’,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麼她瞬間出現在程方麵前攻擊,完全是不符合道理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