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抬頭看了馨兒一眼,嘴角彎起勉強的幅度,笑了一下。
“還有,要把你平時要用的藥拿上,什麼感冒、發燒特效藥都得帶上。“一說完,媽媽拿出醫藥箱,大包、小包的藥就往背包裏塞,不一會兒,便塞了滿滿一大袋。
“夠了,夠了。“馨兒連忙製止,“媽,裝一袋就夠了。另一個背包就裝點別的吧!”
“不行,萬一你在途中發病沒藥,怎麼辦?“說著,又拿起另一個包,塞起來。
馨兒拉住媽媽的手,無奈地說:“媽,不需要這麼多藥。你沒發現我自從醒了之後身體結實了許多嗎?”況且,若是真的發病了,這些藥也救不了她的命。這句話馨兒咽在喉嚨裏,沒敢說出口。
媽媽看著馨兒,一臉的不相信。
“你看!”說著,馨兒跑了幾步,又像兔子一樣跳了兩下:“能走,能跑,還能跳。”
這時,媽媽才相信她了。麵露喜色,咧開著嘴,笑得合不攏嘴。笑了一會兒後,媽媽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又板著臉說:“就算如此,我們還是要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收拾好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馨兒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眺望。外麵是一片碧綠的草地,空曠得很,毫無人的蹤跡。目光一轉,呀,前門停著一輛車,馨兒驚喜地喊到:“有車!”可惜,一隻喪屍不停地在那附近徘徊。從他殘存的格子襯衫,和臉上搖搖欲墜的眼鏡,可看出這喪屍應該是司機老王。要想坐上車,還得和他單挑來著。
馨兒暗罵道:死都死了,還守著汽車不放,有必要這麼敬業嗎?
突然,一張腐爛的臭臉突兀地出在眼前。馨兒尖叫一聲,嚇得跌倒在地。她摸著胸口,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仿佛被嚇得快要跳出來。
她喘著粗氣,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
這是張多麼惡心的臉啊!臉上的肉好似被某種利器掛開,一大塊肉掉在臉上,搖搖欲墜,隨著喪屍的動作,左搖右晃的。青紫色的肉,幹癟的嘴唇,緊緊地貼在玻璃窗上,叫囂著,怒吼著。銳利的手拍打著,震得門窗啪啪作響,仿佛下一刻這窗戶就能立即被拍碎。
“媽,我們該怎麼辦,好像出不去了?”
媽媽緊抿著唇,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廚房裏那塊因放置太久而腐爛的肉。
她拍了下馨兒的肩膀,揮揮手,說:“來,跟著我來。”
說著,媽媽便率先朝廚房走去。
她找了根較長的繩子,把肉塊綁好,便拎著朝樓上走去。
注意到女兒好奇的眼神,她解釋到道:“既然喪屍喜歡吃肉,那我們就用肉來引誘他們。”
“啊!喪屍不是隻喜歡吃人肉嗎?”馨兒驚訝地問。
“原本,我也是這麼認為。可是,一個月前,我看到桂嫂偷吃冰箱裏的肉,還吃得津津有味,那一臉陶醉樣兒。我才知道,喪屍的菜單可不止人類一種。”
“哦!原~來~如~此。原來,喪屍也是雜食動物來著。嗨,電影、小說真是誤人不淺啊!”馨兒感慨道。
“行了,行了,除了這一點,其他的可真沒說錯。不管是聽覺還是嗅覺,都是異常靈敏。”
這時,倆人已經走到了二樓陽台處,正好處於與放車的一側相反。把他們引來之後,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媽媽牽著繩子,把綁著肉塊的一頭往樓下一扔,轉頭對著馨兒說:“快,快弄出點聲音,把他們引過來。”
“哦!”馨兒拿起手邊的盆栽,就往下扔。
不一會兒,便看到幾隻喪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嘴裏還不停地咆哮著。
“很好,司機老王也過來了。“看著那熟悉的身影蹣跚著腳步,姍姍來遲,倆人臉上露出了笑容。
沒過多久,幾隻喪屍一齊聚在樓下,翹首以盼地看著高處的——肉塊。
媽媽扯著繩子,忽高忽低的,像拿著肉骨頭逗弄小狗一樣,逗弄著他們。喪失們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讓他往哪兒就去哪兒,乖巧得很。前提是,如果你能忽略掉那粗獷驚人的咆哮聲和那抽象得讓人不忍再看的麵容。
馨兒樂嗬嗬地在旁邊看著,這感覺真奇妙。看得見,聞得到,就是吃不著,急死他們!嗬嗬,好吧,我承認我是在幸災樂禍,誰讓世界上有句名言叫什麼來著,哦,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