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媽媽突然出聲拒絕,騰出一隻手,把拉鏈一拉,隔絕了男人的視線。
“為什麼?那裏不是還有很多嗎?”
“這麼點食物,我們卻有三個人,根本撐不了多久。在我們找到糧食補給之前,都得省著點用。”
“到處都是商店和超市,食物很容易找的。快點給我,先讓我吃飽再說。”說著,男人伸出手,欲把背包強搶過來。
“吱”的一聲,車,突然停了。
媽媽轉過身,手上還拿著一把銳利的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刀背狠狠地拍向那隻邪惡的賊手。
男人手上一痛,立刻縮回了手,頗為畏懼地看了一眼媽媽,嘴裏依舊不服氣地說道:“不就是多吃個麵包,有必要這麼小氣嗎?”
“你要是嫌我小氣,可以立刻滾下車,我絕不攔你。”
男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考慮到敵我力量懸殊,再加上外麵的情況不明,隻好雙手舉過頭頂,作投降狀:“我聽話,我聽話還不成嗎?”
宋媽媽嗤之以鼻,扭過頭,菜刀往包裏一藏,掛好當,繼續開車。
窗外靜悄悄的,大馬路上一輛路過的車都沒看見,好似蒼茫天地間隻餘下她們幾人。
景色來來去去的都是那些草、那些樹,早看膩了。男人閉上眼,蜷縮在後座,好似在閉目養神一般。但,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躁動的心。
這男人在大難發生之際,如同往常一樣從酒吧裏帶了女人回家,一晌貪歡。早上起來之時,摸著懷中的羊玉白脂,情不自禁,蒙上被子,又是一輪翻滾大戰。
溫香軟玉抱滿懷,從此君王不早朝。
縱情聲色的某人,理所當然沒去公司工作,呆在家裏和女人卿卿我我,纏纏綿綿,剛好躲過了一劫。等發現外麵的情況異常,便一直躲在家裏不肯出來。
碰巧倆人拿肉吸引喪屍時,他站在對樓陽台上看見了。正好他已經彈盡糧絕,餓了好幾頓了。當時,他就想著女人的心最軟了。他要是倒在她們麵前,她們定會救他。等他吃飽喝住足之後,對付兩個女人那是綽綽有餘。到時候,按揉搓扁,還不是全由著他。
可惜,那個小的還好,就這個大的特別難纏。
不行,他就不信了。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對付不了兩個女人。
一想到這兒,男人的表情頓時陰狠了許多。
臭女人,別讓我逮著機會,要不然,我非得整死你不可。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驚呼,車子突然緊急刹車。促不及防之間,男人由於慣性作用,整個人都向前飛去,鼻子狠狠地撞到座背,臉深深地陷入其中。
男人好不容易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的鼻子,又是一次緊急刹車,於是,他又一次和椅背做了第二次的親密接觸。
這一回,他學聰明了。爬起來後,立刻係好安全帶,防止自己又一次淪落被甩出去的悲慘命運。
抬起頭來,便發現前方道路正躺著一不明物體。這物體緩緩從地上爬起,露出其猙獰的麵容。
隻見女人握著排擋的手微微顫抖著,有些發白。一用力,掛好擋,踩下油門,車子飛速向前駛去。
“砰“的一聲,喪屍被撞倒。汽車滑行一段時間,停在了不遠處。眾人一齊回過頭來,隻看見喪屍毫發未損,依舊站了起來。
媽媽轉過方向盤,又朝他衝去。
撞倒,爬起;又撞倒,又爬起……無數次的重複,無數次的輪回,眾人的心越來越涼,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啊!
終於,車子從喪屍身上碾過。隻聽見車底“哢嚓“一聲,眾人回頭一看,喪屍已被分成了兩截。眾人摒氣凝神,瞪大著雙眼看著。
卻驚訝地發現,即使遭受如此重創,喪屍也並沒有停止他的行動。
那有頭的一半朝著他們咆哮著,像蝸牛一樣蠕動著。女人心裏一發狠,又衝了過去。
“啪“的一聲,隻望見喪屍的腦袋被碾碎,地上腦漿四溢,再也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呼,這丫終於死了。
可看著滿目狼藉的地麵,碾得粉碎的身體,肉一坨一坨,扁扁的……
男人捂住嘴,胃裏一陣波濤洶湧。嘔,以後,打死他,也不再吃肉——餅——湯了。
這女人真他媽的狠,對付她,那不是找死嘛!
坐在前排目睹一切的馨兒,喃喃自語道:“看樣子,這喪屍生前作孽的可不止一點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