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把我們叫起來,真是有病啊!”另一個男人忍不住抱怨道。
“是啊,是啊。”幾個男人紛紛應和道。
邊說著,男人們邊往回走。
坐在地上的男人頭皮偷偷瞥了瞥紅眼女離去的地方,好似還能看見黑暗中不停閃爍的紅光,又是驚慌又是害怕地揮了揮手,喊著:“哎,你們別走啊,別留下我一個人啊。”
落在最後的男人停下腳步,回過身,朝著他不耐煩地說:“那你還賴在地上幹嗎,還不快點起來!”
“我,我……”地上的男人吞吞吐吐的,說不完一句話。
黑暗掩蓋了一切,包括那羞紅的臉頰。
“你再不快點,我可就走了。”
地上的男人急了,也顧不得丟臉,連忙說:“別走,我,……我就是腿軟了,你過來扶我一下。”
“腿軟?”男人“撲哧”一聲,大笑了出來。這一笑,就沒個停。但手上的動作也沒停,走進了幾步,把那“軟腳蝦”攙了起來。
“沒想到你這小子膽兒這麼小。”男人扶著他往回走,嘴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森林裏,紅眼女身子僵直,緩緩地穿梭在叢林中。
遠處,紅光忽而一閃忽而一滅,卻離她愈加靠近,最後,突然停留在一棵樹杈之上,紅光漸熄,直至消失不見。
紅眼女仰著頭,樹杈上,猛地出現一個俊美異常的男人。紫色的眸子,蒼白的臉色,白皙卻不失棱角的臉頰,微微卷曲的頭發,猶如天神下凡。
樹下的人兒張大著嘴巴,一臉的躍躍欲試。
她舔了舔嘴角,目光緊盯著那個男人……手上的兔子,垂涎欲滴。
兔子往下一扔,女人像離弦之箭一般,猛衝過去,死死地咬著。一用力,就咬下了一塊肉。
滿嘴的毛發中夾雜著紅,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滑下,寂靜的森林裏,隻剩下她大快朵頤的聲音。
茹毛飲血,這遠古熟悉的一幕在這裏上演。
突然,一種的聲音在周圍響起。樹上的男人眼一瞪,那聲音立即消失於無形。
吃完之後,她安靜地坐在這兒,呆滯的目光看著樹上的男人,好似在等待他下一步的指令。
男人緩緩從樹上飛下,捧著她的臉,指尖輕輕擦去那抹鮮紅。如此親密,如此曖昧,可她卻無一點反應。
仿佛一切都是應當,一切都是正常。
而男人卻清楚地知道,女人隻是副聽命於他的行屍走肉,他無奈地笑笑,說:“除了吃,難道你就不能給我點其他的反應嗎?”
迎來的仍是一片沉默。
男人沒有法子,心裏卻暗暗下了個決定。
“有人陪,總比沒人好。”他歎了口氣,摟著她,坐在地上,兩人相依相偎,仰望著星空,直到天明……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
衣服已被浸濕,好像在水中過一樣。馨兒支起身子,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歎了口氣,呼,又安全地度過了一天。
最近幾天,馨兒夜夜如此。她甚至有些害怕夜晚的到來,因為每一次黑夜的降臨,意味著痛苦的來臨。
醒來之後,腦子裏不住地回想著一個人的名字:梵卓、梵卓、梵卓……不知他是誰,也不知為何找他。
有時候,馨兒甚至在嘴裏,常常會發現一些不明生物的毛發。
她害怕,她恐懼,可是不敢和任何人傾述,包括,她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