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知想到什麼,藍哥堅定的語氣瞬間軟下來,說:“陳雷,我知道你想離開,可好歹我們這一年多以來一直並肩作戰,合作融洽,為了這個基地,你也奉獻了許多,難道你就舍得放棄,不能留下來,我們……”
雷哥一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早說過,不要留下那些廢物和垃圾,隻會浪費糧食,若不是他們,我們的庫存吃幾年都足夠。告訴你,我再也不想在他們身上做那些無用之功。”
藍哥身後的人一陣騷動,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啊!”
這時,一道淒厲的叫聲響徹雲霄,在寂靜的夜空中,愈加刺耳。
而後,嘈雜聲、尖叫聲、求救聲紛至遝來,原本萬籟俱靜的小村落頓時如同熱鬧的街市般人聲鼎沸。隱隱約約,仿佛還聽見了百獸的鳴叫。
劍拔弩張的兩夥人,因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立時停止了爭論。眾人臉上紛紛閃過一絲疑惑,真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
一男子眼尖地看到了外處的情況,連連倒退了兩步,顫抖的手指著某個方向,麵露驚懼,眼珠子嚇得都快掉出來,結結巴巴地喊了兩句:“怪,怪,怪物!!!”然後,毫無義氣抵抗丟下愣在原地、疑惑不解的眾人朝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
可惜,仍舊是無用之功。
一野獸迎麵撲來,那逃跑的男子還沒來得及喊一句便被撕成了兩半——屍首分家。一顆頭顱滴溜溜地滾回了眾人的腳下,血跡蜿蜒,瞪大著雙眼,滿目的難以置信。
而始作俑者,伸出有力強勁的前爪固定著他的屍體,張著血盆大口,一口一口地撕咬著,時不時發出狂躁的吼叫,一副大快朵頤的模樣。
一時之間,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隻聽見野獸的咀嚼聲。
雖說他們已身經百戰,但是如此直觀而殘忍的畫麵,依舊深深地刺激著他們的眼膜,好幾個人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天啊,這裏也有一隻!”眾人顧不上感傷,一齊轉頭望去。
隻見這野獸,像豬又不像豬,明明有著豬的外形,體型卻大了好幾倍。長著長而鋒利的牙齒外露,睜著紅得詭異的眸子,邁著矯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靠近。
鮮紅的血液順著尖牙滑下,滴滴落在地上。一張開嘴,牙縫間的肉絲清晰可見。
隨著它的靠近,沉重的壓迫感也隨即而來,不少人嚇得腿都發軟了。
而最先到達的野獸,有點像是隻體型巨大的貓。它迅速解決完食物之後,舔了舔染著鮮血的爪子,舌頭一卷,指縫間的細微肉沫也被其送進了嘴裏。清洗幹淨之後,起身,然後緩緩逼近人群。
眼眸像是被鮮血浸染,紅得耀眼,紅得奪目。而在眼眸深處,肆虐的是那無法掩飾的嗜血、貪婪與饑渴。
眾人心裏一陣陣發寒,看樣子,這怪貓仍舊是沒吃飽。
前有猛豬,後有烈貓,眾人已是進退維穀。
“一人負責一個。”藍哥給雷哥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衝了上去。
腳下如同踏風而行,“唰”得一聲,就不見了人影。再次出現時,人已經出現在那隻巨豬麵前。
那豬慣會橫衝直撞,低著頭,喘著粗氣,急衝衝地奔向目標。
藍哥腳尖一點,“咻”的一個旋轉,便躲開了它的攻擊。攻擊落了空的巨豬也不氣餒,緊急刹車之後,轉過頭,看準目標追了過去。藍哥輕輕躍起,在空中翻了個360°的身,轉眼間便掉落在豬的屁股後頭。
這一來二去,藍哥仗著自己身手敏捷、速度快,在這豬跟前倒也不落下風。
眾人看著藍哥打這豬跟逗著玩兒似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個個摩拳擦掌,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而藍哥卻緊皺著眉頭,一刻也不敢放鬆。眾人看著他好似占著上風,其實不然。隻有與它正麵交鋒的人,才能感覺到這豬一次比一次快、一
輪比一輪猛的攻擊。
躲避,愈加艱難。
不行,再這樣下去,不是他體力耗盡,便是速度被趕超,必須想辦法克敵製勝。
一個飛身,藍哥直接跳上它的背,緊緊地抓住它的耳朵,匍匐在它背上。既然喪屍的弱點是它的腦袋,那麼這變異獸的弱點肯定也在這兒!藍哥猛地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手一揮,徑直朝著它的腦袋砍下。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這豬好似感覺到身上之人的危險,發狂似地一下子向左突一下子向右轉,藍哥被顛得左搖右晃,能抓穩豬背已是不易,更別去談做點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