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楚留仙推門而出,雙兒驚喜出聲。
“啊!”
雙兒隨即看到自家公子這時候的狀態,臉上飛起兩朵霞雲,低頭不敢再看。
她收拾了楚留仙的衣物,強忍羞澀服侍他穿戴上去。
至始至終,臉上紅霞不褪。
楚留仙張開雙臂,安之若素地讓雙兒忙碌,口中說道:“何事緊急,你連著敲門兩次?”
他這般徑直出來,便是為此。
楚留仙曾定下規矩,他獨處之時,不管是在什麼地方,任何人不準入內。
有事則呼,呼而不應再行敲門。
雙兒既然連敲兩次,自是急事無疑。
“公子,仙武道術找到了。”
雙兒鼓起勇氣,抬起頭來說道。
“哦,找到便找到了嘛。”楚留仙興致缺缺地說道。
仙武道術,不過應急之用,而且這類偏門之學匆忙間也難以尋得上品,將就一下罷了。他不明白雙兒幹嘛如此著急。
“是嶽山,嶽山來到玲琅閣,要求麵見公子。”
楚留仙認真起來了,問道:“嶽山,可是跪在道宗山門外八天八夜,最後為藥園長老收入的嶽山?”
“就是他。”
雙兒肯定地點著腦袋。
與楚留仙的目光一對視,她又想起剛才的一幕,好不容易褪紅的臉上再次人比花嬌。
楚留仙來了興致,這個嶽山他也是聽聞過其名的。
此人本是凡間武學大宗師,修煉的是自創的凡間所謂絕世武學,本來這樣的人物縱情數十年,最後老死病榻或是死於刀兵下,也就是了。
不曾想,嶽山卻不甘於如此。
他偶然得到世間有仙門,拋下俗世的一切,跋山涉水,欲求長生仙道。
嶽山年紀既長,身上暗傷又多,本身資質也不過爾爾,自是無人願意收他。
此前種種,沒有人知曉了,隻知道當初他在道宗山門外,跪了整整八天八夜,點滴水米都為未曾進過。
有當年親見那一幕者說,若非在第七天上天降豪雨,怕是他都支撐不到第八日。
在第八個日夜上,嶽山被宗門內的藥園長老看上,一句:“此子好心性,好毅力,正合為老夫侍弄靈藥。”,將其收歸門下為記名弟子。
藥園長老,這是道宗內一個極為特殊的人物,除卻藥園事,其餘一概不理會,他門下的記名弟子,甚至算不得是道宗門下。
本來如此,嶽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忘得一幹二淨,充其量說一句話某年某月有人跪拜八日,入得山門,如此而已。
嶽山還是不甘於如此。
入門之後,嶽山結合他凡間武學大宗師的經曆,以仙武道術入手,竟是另辟蹊蹺,在仙武道術這個偏門之學上,幾乎無有抗手,乃是公認的道宗內仙武道術第一人。
仙武道術的第一,本來也算不得什麼,法術、神通、秘法、咒術,乃至於符籙、丹藥、煉器等等,無論是正道還是旁門,哪個不比使用局限的仙武道術來得重要。
可在眼前這個特殊情況,仙武道術的重要性就突出了,連帶著嶽山此人,也顯得重要起來。
“走,我們去會上一會這個嶽山。”
楚留仙話音落下,當先走去。
雙兒愣神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快步跟上。
一路上,楚留仙有小半的心神在琢磨嶽山其人,另外的大半,則還是落在雨師妃這事上。
“分水刺上神光明顯黯淡,如此強力抽取可一不可在,沒有長時間的溫養恢複強行再來的話,極有可能毀了這難得異寶。
想要再入黃昏域,得另尋方法打開神方麵具通道。”
楚留仙心裏麵琢磨著是否還有其餘的方法,至於直接以雨師妃神像立廟,這事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回到玲琅閣五層的房中。
楚留仙來到座位上坐下,雙兒送上香茗後,便自下去通知了。
片刻後,楚留仙不過抿得幾口茶水,就見得秦伯引領著一個青衣人踏入此間。
“公子。”
秦伯行了一禮,伸手一引,道:“這位便是藥園長老門下,嶽山。”
“嶽山,見過留仙公子。”
青衣嶽山不卑不亢地見禮。
楚留仙上下打量一眼,覺得這個嶽山著實打破了他見麵之前的想象。
此人雖是武學大宗師出身,然而卻不是高大魁梧,虯髯橫肉,正相反身材瘦削,麵貌普通,扔在人堆裏麵就找不到了。
唯一特殊的,就是這個嶽山的身上有一種沉靜的氣質,靜到天崩地裂都不能讓他動容的感覺。
“嶽道兄請坐。”
楚留仙收回目光,示意一下道:“留仙方才出關,手上積累了一些瑣事須得先處理一下,勞嶽道兄稍待。”
雙兒機靈地給上了茶,秦伯更是極為自然地遞上一份材料給楚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