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寧風偏偏就忍了!
他一點過去的意思都沒有,清了清嗓子,大聲喊:“姑娘,如果你願意把能將深山剛倒的樹挪進河裏,又正好讓你抱住的本事教給我,我就過去。”
側著頭想了想,寧風又補充道:“別說救你,拜師都沒問題。”
“呃。”
凝固!
時間,風,流水,好像一下子全都凝固了。
還有那女子。
隻見她雙手將那麼僵在半空,“救命”兩個字卡在喉嚨裏死活吐不出來,臉色要多古怪,那就有多古怪。
“看來是不行了……”
寧風無比遺憾,攤了攤手,做無奈狀。
“那後會有期了。”
他剛回過頭,要繼續之前的事兒呢,一個不類人聲的吼叫爆發。
“嚎。”
“嚇。”
寧風回頭望,看到女子麵露猙獰,整棵深山大樹連帶著上麵的嫵媚女子一起破浪而起,躍升到了半空中。
下麵,清澈的水麵映照出水底下龐大陰影。
“那是什麼?”
寧風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答案立刻揭曉。
那赫然是一條碩大無朋的大魚。
大魚從水底下浮了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張開大嘴衝著寧風流口水,露出上下兩排崢嶸鋒利的三角齒。
在這條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茹素的大魚頭頂,有一根釣魚竿一樣的肉刺。
大魚浮出水麵的同時,女子和大樹無比惡心地融化了,包裹在肉刺頂端,形成珠子模樣,即便是大白天都可以看到珠子放出的熒光。
想來要是在晚上,這亮得跟漁火似的,不知道又得騙多少人。
“向來隻聞人釣魚,今朝得見魚釣人啊。”
寧風感慨一句,表現一下書生本色,下一刻悚然而驚,“不對,這是琵琶魚——雖然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但就是琵琶魚沒錯啊。”
他怪叫一聲:“誰來告訴我,海水裏的魚怎麼跑河裏來的?”
寧風喊完,壓根就沒有等回答的意思,更是看都不看身後一眼,連忙掉頭,同時伸手從書匱裏麵拽出了兩根前臂長短的竹竿。
“嘭。嘭。”
寧風不用回頭,也足夠他腦補出身後正在發生的景象。
那條大魚滴著涎水,躍出水麵,再重重地砸入水裏,再躍出來,如是反複,卷起的水浪都撲在他身後,哇涼哇涼的。
“跑!”
寧風兩隻手各持一根竹竿,用力猛地一甩。
“哢嚓”數聲,竹竿瞬間從前臂長短,變成比一人還要高。他手上部分最粗,後麵纖細如兒臂。
說穿了不值一文錢,無法是竹竿一筒套著一筒,靠著設計精巧,手工精細弄出來的便攜式撐杆而已。
“嘩啦嘩啦。嘩啦。”
寧風頭也不回,吃奶力氣用盡,在球的兩側帶起浪花朵朵,噌噌噌地就往岸邊去。
身後有一條明顯是吃人的大魚妖怪追著,他顯然是超常發揮了,琵琶魚雖然越追越近,但總還差著口氣。
近了,近了,又近了!
琵琶魚眼中露出凶光,嘴巴張到最大,尖銳的牙齒反射著陽光,衝著寧風的背影,狠狠地一口咬過去。
“哢嚓。”
琵琶魚咬了一個空,上下兩排牙齒來了個大力親密接觸,龐大的身軀擱淺在岸上。
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好險。”
寧風從已經衝上岸的球上滾落下來,拍著胸脯站起來。
他看著不停地掙紮,上前不能,後退不甘的琵琶魚妖,施施然地道:“我們再來說說你怎麼從海裏麵跑到這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