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峰,掩於漫天煙雲。
扶搖會大幕落下,太陽神宮護山大陣重啟,從天都山腳下蔓延數十裏地,遙望如此盛會者遺憾地收回目光。
再想看到這般盛況,那就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山下人看不到山上景況,寧風也看不見前麵風光。
扶搖而起,牽引飛行,穿行在雲中,撲麵而來勁風讓他眼睛都睜不開了。更有絲絲寒意,連身上太陽袍都阻擋不住,拚命地鑽進骨頭縫裏。
好在這情況並沒有存在多久,隻是幾個呼吸功夫,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青山闖入寧風的視界。
青山浮空,巍峨沉穩,有天上雲彩做華裳纏繞腰間,有碧綠妝容點綴上下。
從看見天雲峰,到身在此山中,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短短時間裏,寧風即便是竭力地睜開眼睛,也看不完全。
他隱約看到在山腳有白鶴在淺水優雅地起舞,浮光掠影般地看到有大片大片的花田藥園靈畝鋪陳,亭台樓閣在青山綠水間若隱若現,有仙靈之氣氤氳不散。
落地後,寧風和另外兩個新晉弟子,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
充盈的靈氣湧入體內,不僅僅是從口鼻,還自周身百竅沁入,整個人猶如洗滌了一般。
“這裏,就是天雲峰嗎?”
寧風死勁地回憶之前所見,好將這個日後必將長久呆著的地方形成一個完整印象。
“天雲峰,據說是神宮九峰中人丁最是稀少的一脈,具體原因貌似諱莫如深,沒有什麼人知道。”
“天雲師尊說我是他座下親傳第七弟子,就算是再加上記名弟子,山上也沒幾個人。”
“可是……”
寧風隱約有點印象,驚鴻一瞥時候,他可沒少看到人。
“難道都是雜役一類的?”
寧風暫且存疑,現在也不是發問的時候。
天雲子,這個寧風不過是第二次見麵的師尊,徐徐轉身,麵對他們。
“柳意蟬。”
“木小樹。”
“寧風。”
天雲子中年人樣貌,黃袍罩體,不怒自威,麵相在九峰之主中算是年輕的,據說真實年齡也是。
他目光在三個新晉弟子身上掃過,沉聲道:“從今天起,你們便是我天雲一脈弟子了。本脈沒有什麼其他規矩,不過同門友愛四個字,但凡敢有同門相殘者,為師當親自出手,讓其悔不當初。”
一番話說得聲色俱厲,寧風他們三個連忙躬身表示決計不敢。
天雲子點了點頭,緩了神色,道:“你們也不用束手束腳,有為師在,我們天雲一脈,總不至於讓人欺了去便是。”
“三日後,為師開壇講法,爾等切記前來聽講。”
“且去吧。”
話音落下,天雲子一轉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呃。”
寧風三人同時抬頭,一臉茫然。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相同話來:這就把我們撂這了?我們該去哪?
“柳師姐。”
“木師兄。”
寧風聳了聳肩膀,且不去想那麼多,笑著跟另外兩個新晉弟子打招呼。
外門三年,三人或許稱不上熟稔,卻也是舊識了。
柳意蟬在洗神中排行前列,又是最先被天雲子收為弟子,自是師姐不用說了。木小樹也是同樣。
兩人分別在天雲子座下排第五和第六親傳,都算是寧風師兄師姐。
柳意蟬點了點頭,禮貌回禮。
這個女子生性清冷,往日裏一身青衣不改,對誰都是淡淡的,寧風早就習慣了,也不以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