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怎麼說祖上也是神宮外門弟子,且當年被派駐到此處還是負著任務的,家裏有傳下來傳訊聯係的方式,慌了手腳的劉家人連忙聯係神宮。
這,才有了寧風與舒百靈的到來。
弄清楚前因後果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在了劉家莊子裏。
小小一個莊子,上下百來戶人,太半劉姓,夾雜十來戶外姓人,堪稱是雞犬相聞,與一個村落差別不大。
“這個,就是劉家?”
寧風伸手一指,前方有一處整個莊子裏最大的幾進院落,堂皇也是他家所無。院落外,有一株大桑樹高大粗壯,散開的枝葉密密如羅傘。
桑樹下,羅傘樹蔭中,一群孩童正在嬉戲。
“就是這家。”舒百靈聲音之中,不無羨慕,“不知道幾百年前有一位祖上是太陽神宮外門弟子,竟然到了現在還能聯絡求救神宮,神宮還真的回應。”
“嘖,太陽神宮,不愧天下七宗,佩服,佩服。”
寧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也懶得與他分說天下七宗,怕是隻有太陽神宮會如此。對內對外,神宮態度,本就與世上宗門大不相同。
兩人正說話間,大桑樹下傳來孩童稚嫩的嗓音:“他日我為天子,此為車蓋!”
一個孩童站在木馬上,一手指上,一手插腰,大聲地說。
“啥?”
寧風很有掏耳朵的衝動,咽了一口唾沫,問道:“老舒,這孩子叫什麼?”
“孩子叫什麼?”舒百靈險些沒反應過來,問一孩子姓名幹嘛,他一頭霧水,順著寧風所指看了一眼,搖頭道:“他是出事劉老爺子的嫡親孫子,小名叫劉狗蛋,還沒大名。”
寧風頓時放心了,不叫劉備便好。
緊接著,他便對舒百靈刮目相看了,讚道:“不容易啊老舒,如此一個頑童的姓名你竟然也能知曉。”
“那是,整個劉家我都溜達了一圈子,上上下下,慣熟。”
舒百靈得意了,他是沒尾巴,不然能翹起來。
“嗯?”寧風反倒好奇了,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他本以為這舒百靈是如之前一般,溜門撬鎖,翻牆入室的手段打聽消息,現在聽起來不怎麼像。
“我報名了。”
舒百靈理所當然地道。
“報名……”
寧風頓時心生不祥預感。
“是呀,太陽神宮弟子,奉命查探,他們自然配合,容易,容易。”
舒百靈做出一副謙虛樣子,又裝不像,酒糟鼻子紅的,額頭上寫著“速來誇我”,看得寧風直想往他腦袋上悶上一拳頭,解恨!
“哎。”
“可有收獲?”
寧風歎息一聲,搖了搖頭,懶得多什麼,總之神宮弟子的形象,算是毀在這廝身上了。
舒百靈有點摸不著頭腦,老老實實地答道:“劉府裏麵沒有,不過外麵有。”
“嗯?”
寧風露出好奇之色,舒百靈不知怎地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道來。
原來,舒百靈在劉家莊子裏沒有發現,鬱悶下四處遊蕩,結果在莊子裏一戶人家,姓沈的便是,發現了線索。
沈三十餘歲不到四十,有個獨苗兒子,少年人多少浪蕩,被沈拿著他死去的爹爹教訓多次,屢教不改。
這回,沈姓少年見天的白日昏睡,夜晚出行,精神日漸萎靡。
沈擔憂,斥責,沈姓少年說出了一番話,嚇到了沈,也引起了舒百靈的興趣。
“沈家小兔崽子說,他夜裏閑逛在莊子外麵,一處相傳有狐出沒的廢棄園子裏,跟一個美麗婦人那個啥了。”
“雲雨之後,那個美麗婦人才跟沈家兔崽子說,她本不是人,是狐仙。沈家小兔崽子好其美色,也不介意,就這麼天天赴約,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榨取啊。”
舒百靈說得義憤填膺,寧風卻相當懷疑,剛瞅著他還擦口水來著。
還有,舒百靈怎麼會翻進家裏,聽到這番對話的,很可疑啊。
寧風狐疑地看了他半天,直看得舒百靈麵紅耳赤,別過頭去,悶著聲音道:“寧公子,我看那狐狸很可疑,劉家莊子紮根這裏幾百年了,最近也沒有什麼外人出沒,想不出其他可能。”
“頭前帶路,我們去那個鬧狐的園子看看吧。”
寧風微微頷首,舒百靈人是不怎麼靠譜,這個分析卻是找不出什麼破綻來。
“得嘞。”
舒百靈現在是隻要不提那茬什麼都好說,麻利地就帶起路來。
莊子很小,片刻功夫,日頭剛剛往西邊墜下一點呢,他們就出了莊子,來到一處廢園。
剛來到這裏,寧風的眉頭便是一皺。
“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