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
寧風目瞪口呆,一直到沈兆軒人蹤渺渺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頗有一種幻滅般的感覺。
“嘖嘖嘖,連師兄這等人物都會參賭,這神宮賭風,未免太盛了一些吧。”
寧風搖著頭,捏著蒼靈玉牌,從陣法裂開的縫隙裏也走了出去。
“不知道他們賭得有多大,值得不顧身份過來圍觀蹲點?”
他一邊疑惑一邊走出去,不過想想沈兆軒都跑來探聽消息,下注去了,就不難理解那些人作為了。
從樓閣中出來,寧風頭皮就是一緊,覺得有好幾道犀利的目光彙聚過來,隔著衣服都要被看光光了的感覺。
“不好。”
寧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縮了回去,下一刻嘩然聲響,不知道多少人在外麵叫囂讓他出來一見雲雲。
什麼同門之誼,什麼敘個年齒,什麼分屬同宗,什麼同鄉之誼,寧風是一個字也不信。
“這是想判斷我的修為……”
寧風算是明白沈兆軒大費周章不是多此一舉了,真要走出去,頗有被“看殺”了的感覺。
“還是算了,老老實實地閉關半個月吧。”
寧風徹底絕了走出去的心思,掉頭往靜室去。
走了沒兩步,他腳步猛地一頓。
“等等,似乎可以這樣……”
寧風靈光一閃,仿佛把握住了什麼,眉頭都皺起來了冥思苦想,生怕靈感從手指縫裏就那麼漏了出去。
一息、兩息、三息……
十餘個呼吸時間過去,外麵喧嘩聲音低落下來,寧風眼中精光漸亮。
“可行!”
他瞬間做出了某種決斷,掉頭向著水雲間外去,腳步之堅定,全無之前遲疑。
“出來了,出來了。”
“這就是寧風?”
“當代太陽法的傳人嗎?”
“這也太……弱了!”
“練氣三層?這個修為讓人怎麼下注?”
“……”
寧風聽得嘴角抽搐,心中大叫:“什麼叫太弱了?喂,怎麼就不能下注了?”
“等等,我自己能下注自己嗎?”
他還在胡思亂想分散注意力呢,下麵議論紛紛,依然聲聲入耳。
“聽說是天雲子師伯讓他下山曆練,耽擱了修為。”
“隻剩下半個月時間了,修為差距太大,他沒戲了。”
“也說不準,太陽法不是號稱根本大法,九法十三化中居首嗎?”
“那又怎樣,陳昔微等居前的弟子據說都能在半個月內踏入練氣後期,中期者更是比比皆是,境界碾壓,一力足可降十會。”
“散了散了,半個月時間,不夠了。”
寧風在眾目睽睽,數十道目光審視下,也就是呆了那麼幾個呼吸功夫,轉眼間下麵一呼而散,隻剩下小貓兩三隻猶猶豫豫地一步三回頭。
“這就走了?”
寧風眨了眨眼睛,情況有些出乎預料啊。
“我們還是讓附庸過來蹲守吧,誰知道半個月後會是什麼情況,莫要老馬失蹄了。”
“是極,是極,陳師兄你這是老成之言。”
最後幾人邊走邊談,說話內容沒有逃過寧風豎起來的耳朵。
“這就好。”
寧風長出一口氣,慶幸總算沒有給人白白當人猴看。
可以想見,後麵水雲間外的人定然會少上許多,但蹲守消息的人定然也不會少,這就足夠了。
寧風目的達成,掉頭回轉,邊走便想:
“我明明達成了目的,這不就是我要的效果嗎?”
“怎麼心裏麵……這麼不爽呢?!”
“你們看死我贏不了了嗎?”
寧風沉著一張臉,回到靜室,靈氣灌入蒼靈玉牌,閉合陣法。
“隆隆隆……隆隆隆~”
靈氣碰撞,帶起氣流如怒,亦如寧風此刻心情。
“他們縱有家族支撐,靈玉丹藥不缺,心無旁騖突破,修為突飛猛進,那又如何?”
“半個月後,才見分曉。”
寧風憋著勁兒,要弄出一地的眼睛碎片來,這何嚐不是他之前那番做作的目的所在。
“製怒,隱忍,等來日。”
“出風頭,再出風頭,一切為了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