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時”竟然有問必答,之前有一個換一個的說法,就好像是放屁一般。
“很簡單,因果法,我將我的因果,寄托在這些烤肉上。”
“你既有吃豬肉的心,又中了我的法術,就要應我因果,為豬所吃。”
“就解釋到這裏,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
寧風也說不好自家是懂了還是不懂,但他知道一個事情,歎息出聲:“果然是一頭豬妖。”
“果然?”“蘅時”露出好奇之色,“你真的早看出某家本相?”
“倒不是看出來的。”
寧風說了一句除了他,誰也不懂的話,緊接著錯開話題,一本正經地回答:“你剛剛的疑問,我怎麼能看破?”
“很簡單,我壓根就不需要看破。”
“一開始,我就知道有問題。”
“蘅時”愈發好奇,連懶散跌坐在地上的姿態都換成正襟危坐模樣,正色道:“願聞其詳。”
寧風又歎氣,他今天歎的氣加起來比起一輩子還多。
“我怎麼會突然情緒失控,走出九曲黃泉大陣呢?”
“我想什麼不好,想到一車的豬?”
“還有眼前景象,真是眼熟啊,一進入這裏,我就知道,你是:豬!”
寧風最後一句話,近乎罵人,偏偏語氣誠懇,完全讓人不會產生誤解,產生懷疑,他真的就是這樣得出結論的。
“蘅時”一臉疑惑,幾乎就要在臉上給畫出一個碩大的問號來。
“罷了,罷了。”
“真是想要簡單一點方式解決你都不行。”
“真是麻煩啊。”
“蘅時”伸了個攔腰,雙手在臉上揉著。
伴隨著她的動作,寧風瞳孔驟縮。
伴隨著她的動作,一片片皮膚,一片片血肉在剝落下來,最後露出一片光溜溜,後腦勺一樣的東西。
就是後腦勺。
寧風麵前的“蘅時”一轉身,將原本的“後背”,正對寧風。
“嘶。”
寧風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哪裏是什麼後背,赫然是此妖的正麵真身。
粗壯突出的鼻子,鼻孔深大別說筷子就是拳頭都能塞進去——豬鼻子:
一臉橫肉,獠牙外露,眼如銅鈴——豬頭肉,不,豬臉。
“啪啪啪”招風的耳朵——豬耳朵。
果然是豬妖。
“劈裏啪啦”,聲聲撐裂的聲音,原本嬌小女兒模樣,此刻赫然是一座肉山般雄壯,跌坐在寧風麵前。
隻是坐著,就比寧風站著還高。
詭異的是,即便如此,這豬妖身上亦沒有什麼妖氣顯露,給寧風的感覺就是一隻養得分外肥壯的豬模樣。
“這豬妖,怕是比天妖無名還要強橫得多。”
“天妖隻是詭異,這豬妖則是強得沒有道理。”
寧風靜觀其變,沒有動手的意思。
在他對麵,豬妖也沒有馬上分個勝負的想法,隻見得他仰起頭,肚子鼓起,“吸”,吸氣聲音,充斥天地。
先是整個“溫柔鄉”中,無數客人,連帶著外麵栓著的馬匹,盡數被他吸入腹中。
繼而是溫柔鄉本身,桌椅板凳,銅門烤爐,整個建築,盡數化作虛影,還是被吸了進去。
唯有寧風一人,懸浮在虛空當中,沒有被吸進去。
看到這一幕,寧風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