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六月的中午,在炎熱的沙漠中,太陽燒烤著赤裸的地麵,金色夾雜著白色的沙粒被太陽烤的火辣辣的。在地表幾乎看不到動物的身影,隻有幾株枯黃的駱駝刺零星散布在沙漠中,堅強的汲取著沙漠深處的稀有水分。
就在這個時候,沙漠中地麵上某處洞穴中一條雌性眼鏡王蛇正一動不動停在洞穴的最深處。隻有蛇信子時不時伸出嘴巴,抖一抖。這條雌性眼鏡王蛇全身黑白相間,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所有動物都會為之戰栗。
良久之後,這條雌性眼鏡王蛇動了。慢慢挪開自己粗長卻靈活的身體,悠悠的扭動著成人大腿粗的軀幹,遊出了這個扁扁的蛇洞。它需要外出捕獵了,這幾日沒有動彈的生產耗盡了它的體力。它要照顧它的孩子們到它們可以獨自存活之後離開。
或許它的孩子在它離開不久之後就會死光,又或者為了爭奪一隻老鼠相殘,但是這都和它沒有關係了,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保護孩子們再長大些,它就需要去另一片沙漠尋找新的洞穴、新的伴侶、生下更多的蛋。
而在這條雌性眼鏡王蛇離開的地方,赫然是十二顆白白的橢圓的蛇蛋。這十二顆蛇蛋表皮乳白,就是一層薄薄的薄膜,像人類的呼吸似的,規律的時而凹下一個小坑時而凸出來。
已經外出捕獵的雌性眼鏡王蛇不知道,在這十二個蛋中的其中一個,孕育了一個不尋常的生命。因為它有著生靈中最智慧的靈魂,那就是人類的靈魂。這個靈魂,將借由它孩子的身體,在這片大陸活的精精彩彩,甚至成為一個傳奇,但這些都是後話了。這條雌性眼鏡王蛇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因為對沒有多少智慧的它來說,這隻是它眾多孩子中的一條罷了。
雌性眼鏡王蛇離開的兩天之內,這十二個蛋就靜靜的在洞穴裏,一動不動。兩天之後的淩晨,一個蛋輕輕的晃了晃,透過薄薄的乳白色薄膜可以看到一條成人小拇指粗細的短短小小的小蛇正在奮力向外鑽。終於,在小蛇的不懈努力之下,它鑽出了養育也是禁錮自己的蛋。但是這條小蛇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靜靜的在自己破碎的蛋旁邊呆著,一點點的蠶食蛋中流出的蛋黃。這項工作對於這條“小蚯蚓”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它將有兩天的時間,在蛋黃變質之前將它消化掉。
在這一天內,從淩晨到深夜,陸陸續續的小蛇們都從蛋殼裏鑽了出來。一時間,安靜的蛇洞內充滿了蛇類的“絲絲”聲。隻是……在最深處,最小的那一顆白蛋還沒有動靜。小白蛋的兄弟們在洞內耐心等待著自己兄弟的破殼。
隻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蛋黃早就吃光了,小蛇們都餓了,它們的那個小白蛋的兄弟還沒有破殼出來。小蛇們忍不住了,在洞內騷動著。隻有一條全身漆黑的小蛇不知為什麼,就是不願意離開這顆小白蛋一步,就靜靜的臥在小白蛋邊上等待著。
而這顆小白蛋中,一條全身純白的小蛇正呆在蛋中一動不動。
“唔,我這是怎麼了?”許林之有些頭疼的扭了扭腦袋,眼前是一片朦朧的白色。幾乎動彈不了自己的身體。
許林之開始回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呢?他之前……想起來了!
許林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天朝的九年製義務教育完成後,許林之就輟學了。在十七歲的許林之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幾年,上了四十的許林之,成了別人口中的小市民。好不容易跟著他的一個女人有了他的孩子,讓他的心稍稍軟化。即使他不愛這個女人,但是為了這個孩子,他還是願意和這個女人結婚。然後呢?然後就是狗血的故事了,女人的孩子不是他的,他隻是一個被利用的老男人,那個女人和另一個年輕才俊之間的炮灰。
他最後的印象就是,一把插入心髒的利刃,閃著刺眼的銀光,刺痛了他的眼。理由是,碰過那個女人的人沒有資格留在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