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見小紅嚇成這樣,趕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哥哥知道了。”
趙良對薑掌櫃說道,“看來錢肯定是在小紅貪玩的時候,被人給偷走了,這賊怕小紅當時就發現,還在罐子裏麵放了些石頭。”
“話雖不錯,可到哪裏找那個賊呢?”薑掌櫃對趙良的見解也深感認同,不過對抓賊卻頗感頭痛。
趙良沉思了片刻,對眾人道,“各位鄉親,今日之事大家也瞧見了,薑掌櫃的錢被人偷了,我倒想了一個抓賊的轍兒,但需要各位幫忙。”
“你說吧,隻要能將賊抓住,我們都會幫你的。”眾人紛紛附和道。
“我想了想,這個賊誰也沒瞧見過,想要找到確實困難。如今之計,隻能請村東頭城隍廟的城隍公來抓賊了。”趙良笑嘻嘻的對眾人說道。
趙良這番話,在人群中像炸了鍋似的。
“什麼,請……請城隍公抓賊?我沒聽錯吧!”
“我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聽過請城隍公抓賊的。敢情趙良跟城隍公有什麼交情不成?”
眾人本來對趙良是抱了很大希望,但聽他這麼一說,都覺得實在是匪夷所思。
一直冷眼旁觀的兩位劍客也不禁皺了眉頭,悄悄嘀咕了起來。
“師兄,你可見過有人行求神問卜之事?”年輕的劍客向年長的劍客問道。
“求神問卜是感知過去預知未來的大神通,六大門派掌門和首座或能施展,要說這半大小孩能會,我倒如何也不相信,且瞧瞧他耍什麼把戲。”
趙良見眾人議論紛紛,也不慌忙,叫過旁邊的義舍夥伴田小七,讓他附耳過來叮囑了幾句,田小七連連點頭,忙不迭的分開眾人一溜小跑的去了。
趙良接著說道,“各位不必疑慮,小子這樣說,自有辦法請到城隍公他老人家顯靈的。但要各位幫襯則個,隻需買些請神的法器,每人出一文錢即可。”
眾人見趙良如此信誓旦旦,所需資財也僅一文,且都想瞧瞧這熱鬧,便齊聲道好,一眾人等就往村東城隍廟迤邐而行。
村東的城隍廟乃是十五年前所修,當年田單用火牛陣大破燕軍,收複失地,使即墨城免於生靈塗炭,田家村百姓感念田單,便將田單奉為城隍,年年祭拜,香火不斷。
眾人擁著趙良到了城隍廟,隻見殿門前煙霧嫋嫋,城隍公安平君田單神像正端坐在大殿中央,滿臉肅穆。
趙良在眾人的注視下,正了正衣冠,來到大殿中央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起身說道,“小子趙良今日為田家母女丟錢一事,請城隍公顯靈,安平君必是法眼如炬,明察秋毫,莫使好人蒙冤受屈,惡人逍遙法外。”
說罷,趙良又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回頭對眾人說道,“請各位稍等片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隻見田小七氣喘籲籲的端來一盆清水,放在神像前方的供桌上。
趙良方才對眾人道,“我已將安平君元神請來,鄉親們把錢投在水盆裏,安平君自會辨明忠奸善惡,請吧!”
圍觀的眾人便排起長龍,一個一個將銅錢投到水盆裏,趙良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水盆,唯恐錯失任何細節。
待到潑皮田二,他心裏雖然犯嘀咕,裝作一臉輕鬆狀,往水盆裏大喇喇的扔了一枚銅錢,隻見水麵上漂起了極小的幾滴透亮的油漬,如果不是在旁邊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趙良眼前一亮,心中一喜,就是田二!
趙良臉上卻沒有露出聲色,他這招隻是判定何人作案,但捉賊要捉贓,沒有真憑實據,恐怕不能讓人信服。
最終,待所有人投完銅錢後,趙良將守在旁邊的田小七又叫過來附耳嘀咕了幾聲,田小七又飛也似的往村裏跑去了。
趙良清清嗓子,對眾人說道,“剛才安平君已將偷錢賊認了出來,這賊就是……”
趙良故意拉長了音,用目光掃向眾人,大夥兒都屏住了呼吸,滿眼都是期望,隻有田二有些忐忑的樣子。
“就是田二!”
趙良雙指指向田二,終於揭開了謎底。
眾人都如釋重負,那田二一聽這話,臉頓時漲成了醬紫色,一下子跳了起來,“胡說!趙良,你憑什麼說老子是賊!我看你是裝神弄鬼!大家別信他的話,他這是誣陷好人!”
趙良見田二暴跳如雷,也不慌張,對田二說,“既然不是你,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