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背靠著大樹,喘著氣說道,“田二,本想跟著你來發財,誰想趙良這個小子比他娘的泥鰍還滑,比他娘的兔子跑得還快。黑牛這次傷的還挺重的,要是搶到那塊玉,我們倆必須要多拿一份兒錢。”
田二也是呼哧帶喘的說,“我說老鼠,這還沒有打到兔子,你就想著怎麼分肉了,先搶到那塊玉再說吧。”
這時,老鼠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他向田二抱怨道,“一大早我們就過來埋伏,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老子肚子都要餓癟了。”
趙良此時就躲在二人頭上的大樹頂上,聽見了二人的對話,才知道田二三人,不僅是尋仇報複,還要謀財害命啊。
心想,這塊玉佩是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物品,也是將來能找到父母的唯一線索,哼,搶我的玉,先請你們吃個大餐吧。
兩人正說著,突然從腦袋頂上,傳來了趙良的聲音,“兩位大哥,肚子餓了吧?我請你們吃大餐,接著!”
一塊包袱大的東西從天而降,老鼠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沒有考慮,下意識就接住了。
“這他娘的什麼東西?”,老鼠覷著眼,正想看著究竟,隻聽嗡的一聲,一大群馬蜂就飛了出來。
“哎呀,馬蜂,快跑!”田二一把拉過剛扔了馬蜂窩的老鼠,抱頭鼠竄。
原來,這大樹上有個馬蜂窩,趙良天天上山打獵,那是早就知道的。他趁著夜色爬到了這棵大樹,就等在這樹上,準備算計田二他們一把,果然又讓他得手了。
這些馬蜂忙了一天,剛剛歸巢歇息。誰承想居然有人敢捅馬蜂窩!這還了得,還不狠狠的給這些該死的入侵者一點顏色看看!
於是乎,瞅準了二人裸露的地方,真是玩命往死裏蜇。
田二尚好,能拿袖子遮住臉,蜇得還不算太狠。
老鼠可就慘了,兩截袖子剛給黑牛包紮了,被一群馬蜂圍著,蜇得那是鬼哭狼嚎,慘不忍睹啊,他下意識的拿胳膊擋住臉,可憐見的,兩條胳膊被蜇得跟小腿一樣粗。
待二人快跑到黑牛踩中捕獸夾的地方,這群馬蜂才鳴金收兵,凱旋而回。
黑牛見二人狼狽而回,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們兩個廢物又怎麼了?趙良人呢?”
老鼠哭喪著臉說,“我們兩個也被那個小崽子給暗算了,他居然放馬蜂蟄人。他……他……還是人嗎?比我們還無恥下流呢!嗚嗚嗚……”
說著說著,老鼠居然還聲淚俱下,控訴起趙良的罪行了。
“別他娘的嚎喪了,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抓住趙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小子害的我們太慘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啊。”黑牛簡直要把牙齒咬碎了。
“田二,你扶我起來,老鼠,你他娘的別嚎了,忍著點,我們三個一起走。這次一定要小心這小子再下黑手。”
田二扶著黑牛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老鼠呲牙咧嘴的忍著疼,抽抽嗒嗒的跟在後麵。
趙良遠遠的瞅見三人又跟上來,心想,這三人可真是跟我黏上了,跟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山裏林木茂盛,這下山的路隻有這麼一條,如果非要走其他地方,肯定有危險,而且極易迷路。
再往前走,就要快到山頂了,頂峰是一處斷崖,無路可走,這可怎麼辦呢?略一思量,看來隻能棋行險招了。
趙良一咬牙,繼續往山頂跑去,約莫不到半個時辰,來到了山頂,此時正值皓月當空,月光照在他的臉頰,落下一片皎潔。
夜風徐徐,鋪麵吹來,不禁吹散一天的疲憊,讓趙良精神也為之一振。
這山頂趙良來過多次,知道斷崖側麵的山壁上麵長著一棵老鬆,盤根錯節,枝葉如蓋,猶如蒼龍。
趁著夜色,正是一處藏身的好地方。
趙良小心翼翼的踩著崖邊的石頭,攀著樹枝一步一步往下爬去,低頭一看,隻見崖下白雲嫋嫋,深不見底,他不禁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趕緊收定心神,異常小心的順著枝幹爬到懸崖下方一處石壁上。
這處石壁是老鬆的主根所在,正好凹進去一大塊,能容三四人的樣子,趙良爬到這裏坐定,懸著的心才算落地了。
此處正好位於懸崖的正下方,站在懸崖上,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這裏的。
約莫過了半刻,趙良隱隱約約聽見田二三人的聲音。
黑牛嘴裏不停的詛咒著趙良,老鼠嘴裏不停的控訴著趙良,三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趙良這小子死到哪裏去了,怎麼連個鬼影也看不見呢!”黑牛站在峰頂不禁有些惱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