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希點頭,淡淡地應了一聲。
舒赫走到客廳,拿起他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又走進廚房端出粥放在桌上,把她抱在膝蓋上坐下。
“多吃點,你太瘦了。”他拿起勺子,習慣性地親手喂她。
莫希看著他,沒有張嘴,隻是定定的,一直看著他,淡漠地眼神似乎要將他一切的偽裝看穿。
“怎麼了?”舒赫緊張地拉起她的手仔細地察看了一遍,確認沒有流血才放下,接著粗厚的大掌心痛地捧起她瘦削蒼白的臉,聲音不該有的顫抖。
“哪裏不舒服?”他雙臂緊緊圈著她圓圓的腰肢,拉下她的臉貼上自己的臉頰。
好幾天沒有清潔的胡渣,刺得莫希癢癢的。
“你好髒!”她低叫一聲。
“希!你跟我說什麼?再說一次好嗎?再說一次!”舒赫激動得抱著她站了起來。
無論是在她發高燒模糊不清時,還是偶爾清醒的瞬間,兩個星期了,她一直沒有正眼瞧過他一下,更別說跟他說話。
“希?”得不到她的回應,舒赫柔聲叫道,抱住她的手,連自己也察覺不到的輕顫了一下,失望的情緒填滿了他略顯憔悴的臉。
久久之後,他似乎聽到她細柔的聲音淡淡的說了一句“笨蛋”。
以為是錯覺,但舒赫還是低下頭看她,意外的看到她蒼白的微笑向著他。
心中狂喜。
二話不說,舒赫狠狠地咬了她的唇,對她的固執以示懲罰,接著才抱她坐回椅子上,心情愉悅地喂她喝粥。
莫希一直淡淡地微笑著,聽話的張嘴,吞下,又張嘴,隻是笑容裏卻像缺少了什麼,令舒赫也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為何。
直到喂完第二碗粥,舒赫指尖溫柔的劃過她的臉,她神情恍惚的輕輕動了一下。
果然,他的試探,是對的。
舒赫長噓一口氣,抱她站起,“今天我陪你出去走一走。”
莫希緩緩地側了側頭,仿佛想要聽清楚舒赫在說些什麼,她微笑著,眼睛卻呆滯而空茫。
舒赫眼底黯了黯,抿緊嘴唇,一把將她抱進浴室。他擦幹淨她的臉,又笨拙地為她整理好長發,從臥室的衣櫥裏找出一條長裙為她換上,套上大衣,然後抱著她大步走出大門。
莫希沒有掙紮,一直怔怔的微笑著,任由舒赫抱她上車,接著車子平緩地駛往市中心。
冬日的早上,陽光燦爛而清冷。
舒赫心中痛極,想起那夜在醫院裏,她恍惚狂亂的神情。
“希。”
莫希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緩緩地,她的目光看向正在開車的舒赫,眼底有某種輕輕的觸動,就像水波下一隱約的漣漪。然後,她又輕輕朝著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