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握著身後的匕首,定睛看著那砸在他麵前的兩團東西,這一看差點沒讓他手中凝結出的匕首散了型。
居然是一金一銀兩隻幼狼,而且從大小來看根本就是兩隻還沒斷奶的小奶狼。
金色的幼狼弓起背,毛發全立,張著嘴嗷嗷的直叫,而那隻銀色的幼狼則完全不同,蹲坐在金狼的身後,看似就像是那種守在家門口的哈士奇,但實際上這隻銀狼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狠戾感比金狼要高出數倍。如果說金狼是那種狩獵時衝在最前麵的頭狼,那麼銀狼就是那種蹲坐在懸崖上朝月狼嚎,發動群狼撲食的狼王。
什麼情況?難道文森特的蛇搶了這兩隻小狼的口糧?
正在宣戰納悶的時候,那個帶有殺氣的人靠近了。男人腦袋兩側的狼耳昭示著他狼人的身份,高挑挺拔的身材從氣勢上就給人一種絕對的壓迫感,而那雙血紅色的瞳眸也與其他的狼人有著很大的不同。
狼人看著宣戰的眼神充滿了仇視,那種非常明顯的敵意讓宣戰握緊了身後的匕首。宣戰現在可以肯定這種敵意絕對不是搶口糧那麼簡單的事情。
狼人一步步靠近宣戰,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地上那兩隻有著首領潛質的幼狼也紛紛在他靠近的時候自動跟從到他身後。
“狼……狼大爺有何指教?”宣戰可憐兮兮的皺褶眉頭,用力憋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害怕的看著那位向他走來的狼人。
可若是換成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在宣戰過去的觀念裏最不能輸的就是陣仗和氣勢,隻有在他占著優勢的時候他可能會做些退一兩步誘敵進攻的事情,但是在他自己都不確定會發生什麼的時候,他一步都不會退讓,更不要說是做出這種他自己看了會掉雞皮疙瘩的柔弱模樣。
狼人貼近宣戰,低下頭用鼻子在宣戰耳邊嗅了幾下,對於狼族來說他們都是通過氣味來辨別敵我身份的。可這卻讓宣戰頓時有種受到屈辱的感覺,盡管他非常想把背後的小匕首□□那隻狼人的身體裏,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大計,他忍!
“嗚嗚……狼大爺,不要吃我!我,我,我,我隻是路過的!”演戲要演全套,宣戰幹脆腳一軟,摔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抱住離他最近的一顆樹木,用最大的聲音哭嚎,“嗚嗚嗚……文森特、諾特、救命啊!”。
“哼。”狼人眼中透出寒光,微不可查的冷哼一聲,不屑的轉身帶著兩隻小狼離開了。
望著那三條越甩越遠的狼尾巴,宣戰沒想法了,這都是什麼事情啊?他剛才還準備說他自己肉澀、骨頭多,不好吃呢,怎麼台詞還沒講,觀眾先撤退了呢?
這學校果然不正常。撿起地上的東西,宣戰再次往文森特的宿舍走去,這次才走了幾步就看見樹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麵重重的刻著兩行字:左為狼王子領地,非請勿入。右為九頭蛇領地,入者必毒。
宣戰回頭看了看他剛才他經過的地方,因為他是右手提著箱子的,所以身體自然的比較靠近左邊,而為了抄近路,在幾個轉彎的地方宣戰甚至直接就踩在了被小道分割開的左側草坪上。
“咕嚕。”宣戰吞了口口水,將左手的行李箱移到右手,小心不再去碰到左側的草地和植物。文森特的這個鄰居看起來不怎麼友善,還是不要去隨便招惹為妙。真不知道是那個傻帽掛得告示牌,就不能掛前麵一點嗎?掛在這麼後麵的路,要踩早就踩到了啊!
狼人族王子是吧,難怪氣場那麼足。不過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剛才“哼”我的那聲,老子現在不折騰你,等我贏了那幾個混蛋之後我先折騰死你!宣戰嘎吱嘎吱的磨著牙,幻想著等自己搞定那幾個家夥後,一定要在狼王子脖子上套項圈,騎著他去狼族遛彎!
文森特的宿舍說好聽點有種撞色的潮流感,但是說實在點那就是大色塊組成的災難片現場。
蛇皮綠的牆壁,黃蠟蠟的門窗,血肉狀一塊塊不知道什麼石頭堆砌成的屋頂,屋頂上還盤著一條青藍色的鐵皮大蟒。
他現在轉身回去找普通宿舍還來得及嗎?看到這屋子宣戰真不怎麼想進,但是屋頂上那條大蟒蛇可不給他後悔的機會,從屋頂遊下來直接到了宣戰背後,用那一口就能吞下一個人的蛇頭將宣戰給拱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七條顏色各異大小不同的蛇頭就從屋子的各個角落鑽出來,昂起腦袋看下宣戰,但是在發現來人不是他們的主人後卻又都集體垂下了腦袋挺屍成七根布條。
不怎麼好看的圓木矮桌上擺放著一盆形似含羞草的植物,植物最上方的葉片上夾著一卷羊皮紙。這麼明顯的位置,顯然是文森特有意要給宣戰看的東西。
宣戰小心的走近圓木卓,避免踩到那七條躺屍中的懶蛇。從葉片上抽出羊皮紙一展開,文森特的頭部立體影像就躍然出現在了羊皮卷上。
依然是那沒品味,如同泡麵一樣的卷毛頭,隻不過從孤兒院時的黑色恢複到了宣戰前世記憶中的紫紅色,泛青的不自然白色臉龐還有和蛇目一樣細長的瞳孔,這些都在說明文森特已經逐步恢複大量前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