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現在是什麼情況?”在一片寂靜之中,帷幔之後的男人的聲音特別的清晰,冰冷到即使離得遠,還可以感受到那刻骨的寒意。
在一片寂靜之中,身為主帥的王將軍蓮步微移上前一步。“大批物資已經在快要到達了,對方似乎也沒有要與我們一戰決勝負的樣子,養精蓄銳一直沒有提前動手。”
沉默在繼續,男人似乎在思考,很快就決定了改變戰略。“不需要持久戰了。”他的聲音低沉,顯然在壓抑著自己的暴怒。“給我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入加爾帝國……”
王將軍眸光閃爍,果然是男人得到的那股力量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不可能什麼都不考慮就下達這樣目標不明確指示不清晰的任務。
男人在暴怒之中,但是她的理智卻是存在的。“陛下,現在改變策略需要不少的時間,我們的布陣以及人員調整還有物資安排全部都需要重新規劃……”
“那不重要。”冷意已經蔓延上了現場每個人的背脊。男人怒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強攻也好,智取也罷,我要的隻是結果,我要找最短的時間內踏上加爾帝國的國土!”
白曉抿了抿唇,他能走到這樣的地位自然知道現在場合不適合說話,這位陛下個人的能力雖然出色,但是想來全局意識不強。
他根本不在乎因為他這樣的一句話他們要損耗多少的人員與物資,野獸總是采取最直接最粗暴的辦法去解決他所遇到的問題。
王將軍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她並沒有現在就給男人科普戰場之上戰局的調整所會帶來的後果,而是順從的低下頭顱。
“明白了,您之所願,即是吾等所忠。”她說起話來很有技巧,隻是一句簡單的恭維話,這裏麵沒有承諾,也沒有限製,什麼都沒有。
男人說的是最短的時間,但是世間有多短隻有動手實踐之後才會清楚,在未出戰前誇下海口顯然不是一個真正的將領所會做的事情。
這場見麵似乎就是這兩個人之間簡單的交流,他們的默契溢於言表,剩下的人就是陪襯的存在,但是他們卻必須在場。
一行人告退之後快速舉行了另一場會議,在這一場會議之上才是真正要用到這幾位少將的方法。
王將軍沒有多話,隻是盯著三位上將的許久,才幽幽開口道:“每一位上將都是各領域之中說一不二的存在,我相信你們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應對方案,現在我們的時間緊迫也沒有空商量什麼,我隻說一句簡單的話。”
她中間的停頓迷之沉默了許久,直至氣氛降至了冰點,寂靜的房間之中終於響起了女人的聲音。
“做你們能做的,想想是士兵的命重要還是你們自己的小命重要。”
白曉呼吸一滯,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思。不惜一切達到男人所想要的,不然不管是他們,還是前線的士兵,都難以保全。
在男人的眼中,他們當真是螻蟻而已。
臉上再次恢複了迷人的笑容,王將軍站起身來。“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現在各位請快點調兵遣將吧,我們最好能打的對方措手不及。”
雖然可能性非常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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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戰線後移的第二天,池井然站在飛船最頂部甲板之上眺望那片遙遠的星域,薄唇抿起,那張總是帶著孩子氣笑容的臉上,現在卻多是沉重。
“怎麼了?”站在他身後的海茵發覺了他的異樣。“嗬,你在糾結不能馬上開戰上去奪取能源嗎?”
池井然搖了搖頭,精神有些恍惚問道:“如果有些人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身在黑暗星域,那他是不是從最開始就被打上了罪惡的標簽?”
海茵的目光從桌子上相親相愛的一個扳指和一個領夾造型的兩台機甲之上移開,搖了搖頭道:“其實你沒有發現嗎?這片星域是沒有明確的邊界的。黑暗星域和加爾帝國的邊界一直很模糊,加爾帝國也從來沒有限製誰離開黑暗星域。”
池井然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點,他當初從那裏離開的確沒有受到一點阻攔。
“那些人口口聲聲需要公平,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黑暗星域的無秩序與強者為尊,隻要不是被流放者,離開黑暗星域之後完全可以加入帝國國籍,我國對國籍的限定並不嚴格。隻是他們不甘心重新回到法製道德約束之下,他們向往那樣完全憑靠心□□好做事的方式,隻要霸占了帝國,就可以將這裏改造成第二個可以任由他們無法無天的黑暗星域,比起前一個,帝國還擁有了太多的東西,很值得他們窺視。”
池井然再一次點頭,他在那片星域生活過,自然明白海茵口中的無法無天是怎麼回事。“我一直以為,有些人生來就被打上了恥辱的標簽,而有些人生來就受到上天眷顧,比如人魚什麼的。”
海茵一愣,沒有想到他會提到人魚。搖了搖繼續為他解釋。“其實繁衍者比起人魚有太多的優勢了,準確來說,人類聯盟現在保護人魚的條例,其實是從各方麵限製了人魚了解這個世界的能力。在將他們圈養起來。若非如此,現在人魚能做的也有很多。還有,你別忘記了,雖然他們生來享受優惠,但是他們沒有雙腿,是沒法自由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