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空相禪師和善流穩穩的從水麵上走過,如履平地。更是叫花孤城感到異常驚詫。這若是提氣疾走,那兩丈寬的河麵,花孤城自問有八成把握能夠踏著水麵越過,但若是說要像空相禪師與善流那般緩步而行,卻幾乎是天方夜譚。
“這是吊鋼絲麼?”花孤城喃喃。
空相禪師與善流遠遠見了呆立在一邊的花孤城,齊齊微笑行禮。
空相禪師提聲告訴了花孤城一句。“花施主,再過一個時辰,便可用晚膳了。”
花孤城眨了眨眼,點點頭,以示聽到,而花孤城此刻依舊是被空相禪師與善流那一手踏水而行的功夫震的愣愣不能言語。
“花施主似乎在想些問題。”善流看到花孤城的神色不對。
空相點頭,有出聲說了一句。
“水為空,人心為空,水在人心。若是心中無水,腳下自當無水。”空相禪師告訴花孤城踏水而行的法門,花孤城卻聽的雲裏霧裏。
等空相禪師和善流走後,花孤城又走到池邊,不信邪的伸手往池子裏探了探。指尖觸感冰涼,的確是水無疑。
“靠,這是什麼道行。”花孤城打了個冷顫,不願再在池邊呆著,轉身要走。結果沒走出幾步卻又折了回來。“我試試?”
花孤城自問一句。而後片刻,百般思索的花孤城點點頭,一如既往的自問自答一句。“試試!”
花孤城一步走上水麵,煞有其事的大喊一聲。“天人合……咕嚕嚕……”卻是最後一個“一”字尚未出口,便喝了一口略帶甘甜的河水。
弄得一身濕的花孤城狼狽的撲騰著池水上了岸,好生狼狽。初冬時節,花孤城被這冰冷的泉水一泡,當場便就連著打起了噴嚏。
“真他-媽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花孤城心中憤憤,爬到池邊的時候恰好落羽抱著幾件衣物從客房走出來,看著渾身濕透的花孤城坐在池邊打噴嚏。
一開始隻是想笑,可等到落羽再望向池中的時候,麵色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看毛啊,小白臉。”花孤城心情糟糕,自然是不願給這雌雄不變的落羽什麼好臉色。
言行舉止一貫風度優雅的落羽對花孤城這一聲粗鄙的招呼聲聽若無睹,隻是笑著指了指花孤城身後的池子,說了一句。“這一池子的白沙,我倒是弄不明白,你是怎麼把自己弄得渾身濕透的。”
花孤城聽了落羽的話,心中大怒,正想開罵。卻沒想,等花孤城順著落羽所指再次回頭的時候,卻見身後那池子裏,滿是白沙,若花孤城第一次所見一般無異,哪裏能見半滴水?
“這……”花孤城嘴巴半張半合,隱隱隻覺的自己周遭這一切都慢慢變得虛幻起來。
更嚴重的說,花孤城甚至開始懷疑起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來。但所幸花孤城還能確定一件事情是真實發生,決計做不了假的,那便是他渾身濕透,還有……那停不下來的噴嚏。
“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