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千順曾無數次看模特拍攝,萬萬想不到今天會親自上場。還好她見多識廣,表情和姿勢方麵都能掌握自如。
海報共有四個款式,千順、季宇涼和盞勒要進行四個場景的拍攝。在拍完了陽光燦爛的外景後,他們轉入室內攝影棚。
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創意,竟然有雨景。而糟糕的是,盞勒的大少爺脾氣又犯了,說雨景太麻煩,不肯拍。
老師和盞勒商量了好一會兒,都沒能說服他,隻能遺憾地告訴千順和季宇涼,雨景這一幕改為兩人。
“這怎麼行!”拍雨景不好受,搞得渾身濕漉漉的,本來就是三人一起的,沒理由盞勒有特權不拍。千順“噔噔噔”地跑過去。
化妝師還在努力,試圖說服盞勒。化妝師一把握住盞勒的手,說:“林同學,你要是怕弄壞皮手套的話,我可以另外找一雙黑色的手套給你,或者想其他辦法不弄濕它,或者……”
“不必了!”盞勒幾乎是反射性地甩開,抬手,示意化妝師不要再說下去,“我討厭水,所以這種雨景我是不會拍的。”
化妝師頓感沒趣,摸摸鼻子離開了。而後,盞勒掏出手絹,低頭細細擦拭手套,活像化妝師的手有多髒似的。
他到底有多愛幹淨?千順心裏的怒火“噌”地躥了起來,箭步走過去,一把抽走他手裏的手絹。
“林盞勒,做事要有始有終,憑什麼因為你不喜歡水就不拍,我們就活該被淋成落湯雞?”千順拽住盞勒往外拖。
“放開。”盞勒一個手刀下去,千順趕緊避開,反手掀他的衣袖,可他閃得快,她隻好改為揪手套。
盞勒急了,鉗住她的手腕往外撥。千順哪裏肯,死命揪住手套說:“得了吧,你就別再裝神秘了,不過是沒有掌紋而已,不會有人笑你的。”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放手!我要生氣了!”盞勒目光淩厲地瞪向千順,墨綠色的眸子中燃燒著熊熊的怒氣。手下加大了些力道,捏得千順的手腕發痛。
不過千順是個不認輸的人,也加大了揪住手套的力道,甚至在用力往外拉扯。
“這麼緊張,難道你這隻手還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千順咬牙使勁兒拉著。
盞勒使勁兒拽著手套:“既然是秘密,就不能讓人知道,你想被滅口嗎?”
“那就來滅我吧!”豁出去了,千順拚盡全力,“超能力什麼的我都不怕了,還會有……”
“喂,手套!”
“哈哈,脫下來了。”千順拚死一扯,竟然把手套給揪下來了。千順得意萬分,正要說些什麼來得瑟一下,突然……
“噝噝噝——”
一陣電流由指尖湧入,流竄至千順全身。而就像正極和負極接觸到一樣,千順接觸到盞勒手的地方竟然發出微微的光亮。
“怎……怎……”千順想撒手,卻被吸住了,“……麼……了……”牙齒發顫,聲音越說越小,身體越來越顫抖。
“楊千順!楊千順!”盞勒用力抽回左手,用右手接住她軟軟下滑的身子,放到椅子上,然後飛快地撿起手套戴上。回頭看到她的頭發被電得全體豎起,活像掃把一樣,他無奈地歎氣,“不是說了叫你放手的嗎?”
“……”千順動了動手指頭,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盞勒急得又是按人中又是叫她名字,忙亂之中,他根本沒留意到門口有人影一閃,把手機放到口袋中。
兩手相觸產生電流的那一瞬間,被拍成畫麵,保存在了手機中。
盞勒的手能放電,這是千順經曆慘痛教訓之後的發現,她似乎明白了他讓外婆的心髒恢複跳動的原因。
雨景的拍攝因為盞勒的罷拍和千順的暈倒而受阻,最後隻能由季宇涼一人挑大梁,拍了一組照片。
千順由盞勒護送回家,並沒有去醫院,因為她被電擊的伏數很小,隻要多休息,身體自然就恢複了。
果然,第二天,千順又恢複了元氣,她早早就去上學了。不是她勤奮,而是預見了接下來,家裏會鬧翻天。原因無他,季以夢醒了。經曆一翻全身檢查後,醫院確定季以夢沒事,就讓她回來了。而昏睡了一天之後,季以夢可以說是精神抖擻,氣勢洶洶地要找千順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