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來臨似是給房中的何若寒打了一支超量的興奮劑。
動作嫻熟地將一身幹淨利落的緊身黑衣套在了身上。
剛想似白日般跳窗而出,隻是,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袖下的手,微動了動。
這次,她索性走了正門。
如她所料,剛一出門就有兩個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
早就想好說辭的她,隻是簡單地說了屋子裏悶得慌,想到院子裏走走的情形,便不顧二人的反應,抬腳便往樓下走去。
與下午一樣,兩人中的一人便分出身來與她一起走向了院中。
另一人則是急急往旁去了。
大概是去給秦嵐報信了吧!
不管去了哪裏?反正,等一下都不關她的事了。
裝模作樣地在院子裏逛了幾圈,忽地有些窘迫地紅臉看向身後的侍衛,囁嚅出聲“我……內急!”
“請問……”
侍衛不過是一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畢竟男女有別,迅速地跟著何若寒紅了臉,二話不說,往院子最角落一指道“那裏!”
見狀,何若寒提起裙擺,似真的很急,風一般地掛向了茅房。
侍衛想著自己的職責,自然也是跟到了茅房。
隻是,她在房裏,他卻在房外。
抬手看著自己纖纖十指,她笑了。
這就是她白天逛園逛出的結果。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如果不是他,他也沒有機會接觸那些珍貴的醫書。她今天也不會利用這些花粉做成這難得一見的花粉迷魂藥。
嘴角微勾了勾,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兒吧。
秦嵐退兵,魏國便解除了危機,巫族也可以繼續存在。
她,似乎終於做了一件對事。
順著門縫,看了看站在房外的少年。
低頭著,抱羞地提著裙擺走出。
“哎呀!”一聲驚叫,人便向前栽了去。
她計算得很好,這個時候,那個侍衛隻要一轉身便會接住她,她即不會摔下,亦有了機會下手。
隻是……
“怎麼這麼不小心?”一道柔和似春風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草藥氣的清新之氣撲麵而來。
“怎麼到哪裏都能看到你?”何若寒苦笑著看向他,以試求的口吻說道“你能不能離我遠些,我一見你準沒有好事。”
男子臉上的笑意微怔,隨即厚著臉皮說道“恐怕不行!”
何若寒蹙眉,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兩眼。
那俊美的麵容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禁一時讓她看呆了去。
像,實在是太像了。
想那李雲歌長大也將會是這個樣子吧!
“怎麼?懷抱很暖,不忍離開?”男子的聲音忽地在她耳畔溫熱響起。
她立即推開他。
隻是……
他順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十指間的五顏六色刹那間呈現在了他那帶著笑意的眼底。
“這是什麼?”他故作好奇地問道。
何若寒先是一僵,隨後笑道“我剛才不是弄了胭脂嗎?可能是忘記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