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一哆嗦,險些咬著自己的手指,將最後一個包子角塞進嘴裏,我抓起水壺又喝了口水,這才靜了下心繼續聽著。
孫淺語的包子吃的慢條斯理,我一個半都消滅了,她隻吃了幾口便放在一邊不吃了轉而繼續說道。
“雨是越下越大,那電光雷響也遊移到我眼前耳邊大作,我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忽然卻感覺模糊的視線裏,一道黑影從我的腳邊鑽到了我的背後。”孫淺語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指。
“我感覺也是不可能的,這處石頭下方隻剛好容得下我一個人而已,怎麼可能再有人鑽的進來躲雨呢?可是分明背後傳來絲絲的涼意在提醒我,我的身後還有一個人。”
聽她講到這裏,這下我的背後也開始陣陣發涼了,孫淺語卻還繼續說著“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切都安靜了,雨也停了,甚至背後的涼意也消失無蹤,就像是眨眼間的事。我卻站了太久,腿有些麻動彈不得,直到那些一起做活的婦人來尋我,她們說,她們全部眼睜睜的看著閃電一直劈向我這一處,還以為我出了什麼意外。”
孫淺語轉過頭來看著我,臉色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當初我隻覺得這是個巧合,並未對別人說起,如今那種感覺卻還是讓我每次想起都泛著涼意。”
我隻好嗬嗬的幹笑道“或許是姐姐感覺錯了,若真是有什麼鬼怪作祟,姐姐如今卻哪還能安好不是?”
孫淺語也笑了笑“但願是如此,我一生坎坷,少時喪母,如今又被掃地出門下嫁粗鄙之人,成日的辛苦勞作,生的小姐身子卻原來是個丫鬟命……”
她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忽的虔誠的說著“我隻願今後的日子裏,我的孩子可以平安快樂的長大。”那種認真嚴肅的表情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堅強。
傍晚回家時,我摘掉遮麵的紗巾,將頭發冠起,一身的粗布衣服宜男宜女,不辨雄雌。
我已經累得骨頭都要散了架似的,便強迫在小河邊逍遙了整天的柳奚笙一路背著我回去,偏偏那貨還一臉傲嬌“讓本大爺背你?我嗬嗬。”
“我知道孫淺語最大的願望……”
“上來,別壓著我頭發,幹淨利索的!”
於是一路的人都對著我和柳奚笙指指點點,我趴在柳奚笙寬闊的肩膀上腹誹著,我們愛摟摟抱抱管你們什麼事?狠狠的回瞪著那些人,可惜我卻沒什麼力氣石破天驚的喊一嗓子了,最後隻能無奈的任由他們說去。
柳奚笙的頭發有一種特別好聞的味道,好像是什麼花香,我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一個大老爺們這麼臭美還把頭發弄得噴噴香,算了,他長得也挺好看的就不說什麼了。
柳奚笙走起路來很穩,我幾乎搖搖欲睡,可這貨還是聒噪的問個不停“孫淺語說什麼了?她想要什麼啊?你剛才說什麼願望啊?”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卻忽然意識到他看不到我的表情便幹脆伸手擰了擰他的耳朵“喂,柳奚笙,說真的,你是不是看上孫淺語了?”
柳奚笙呲牙咧嘴的甩著頭甩掉了我的手“你一個男人學什麼娘們家家的掐人耳朵?”
我一聽忽的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忘了我是男的,那男的該怎麼做呢?我摟著柳奚笙優美的脖頸陷入深思,深思著,深思著,最後就要見到周公前聽到柳奚笙像是自言自語。
“我是欠了她的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