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還沒黑,就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叢林中的土地變得潮濕而泥濘,一腳下去就能踩出一個水坑。被雨水淋濕的葉子微微抖動著,反射著銀色的月光。
方信在林間被雨水衝刷的幾乎難以辨別的小徑上行進著,心神頗感不寧,突然,“啪”的一聲巨響傳來,漆黑的夜空打下了一道驚雷,讓整個世界為之一亮,啪噠啪噠,豆大的雨滴急速下了起來。
淋著突然而至的大雨,行進中的方信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的驚雷打下,讓他內心裏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悸動,要知道以他現在元嬰末期的修為,內心裏莫名出現悸動是不太尋常的,再加上這幾天老是莫名的心神不寧……
不知不覺間,方信皺緊了眉頭。
方信是修真界小門派蒼然宗的宗主,在他十六歲時,他因資質過人被蒼然宗的宗主乾寧真人看中並收入門下,隨後便被帶到蒼然宗修行。
從小,方信就是一個極其叛逆的人,在他父母等大人眼裏,他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小子,可是當他接觸到修行後,情況卻變的不一樣了,他得到了乾寧真人無以倫比的讚譽和熱捧,不知道是不是與生俱來的天性,他對修行極為的癡迷,甚至可以說是極其的瘋狂。每天,他都會忘我的投入到修煉之中,再加上乾寧真人的悉心教導與栽培,他令人難以置信的不斷提升著,僅僅用了六年的時間,就達到了大凡修行之人就算用五、六十年也未必能達到的元嬰期,並成為了蒼然宗的二十九代宗主,可以說得上是年少有為了。
而在成為元嬰期高手和蒼然宗的年輕宗主後,方信的修行並沒有因此停下,他仍然一如既往的瘋狂修煉著,又用了四年的時間,他現在已然從元嬰期即將突破出竅期了。
隻是讓方信想不到的是,在這行將要突破的關鍵時期,他居然開始心緒不寧了起來!
凝思中,方信信手一拈,一柄飛劍在發出一道瑩瑩的白光後憑空從虛空裏飛了出來,隨後他身形一起,踏上飛劍,整個人朝西邊禦劍飛去。
很快,方信來到了一座宅院上空中,他身形一落,整個人如一片落葉般悠然飄下,而他那把飛劍,在他下落的一瞬間兀自消逝不見,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少爺!”在方信剛站定身形,一個驚喜的叫聲傳了過來,隨後一個用盤子端著一碗藥的丫鬟從旁邊走道走了出來。
方信看到來人,淡漠道:“碧沁,家裏最近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
“少爺,老爺前幾天病倒了,夫人把城裏的郎中們請了一個遍,可是都沒有辦法,夫人和陳伯正商量著找您回來呢。”
“是嗎?”方信的聲音依然如同寒冰般冷漠,似乎沒有半點因為老父的病而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我怎麼會騙少爺!少爺,你快跟我過去吧。”碧沁催促道,看那神情,還真急。
方信淡淡地應了聲,跟在了碧沁身後。
來到這邊廂,還沒有進門,碧沁就叫了起來:“夫人,少爺回來了!”
“真的嗎?”房中,一個年過半百的華服老婦人和一身管家袍服的老人從房裏迎了出來。
“娘,陳伯。”方信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行禮。
“少爺,你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我和夫人正商量著去哪找你呢。”管家陳伯高興道。
“陳伯,我知道,碧沁已經跟我說過家裏的情況了。”
“那信兒,你快拿出碧靈草來熬藥吧。”方母一把抓住了方信的手,焦急道。
“碧靈草?熬藥?”方信眉頭一緊。
“信兒,你爹的病是隱疾,這次突然發作,城中幾位名醫都說是回天乏術,除非能夠找到一味傳說中的碧靈草才能救你爹,聽你們宗裏的人說,你手裏有一株碧靈草,隻要你把碧靈草拿出來熬藥給你爹服了,你爹就沒事了。”
“碧靈草我有,不過我還是先看下爹的情況再說吧。”方信說著朝房裏走了進去,然後他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親方成。
方信伸手搭上了他父親的手脈,放出真元,開始探視起他父親的身體狀況來,半會後,他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