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察覺到方外宗門蠢蠢欲動的一開始,左洛就一直積極地做著準備。
他調動起手上擁有的所有人手與資源,在暗處像老練的獵手探索追蹤著獵物的痕跡,布下一個個陷阱,企圖狙擊阻止所謂天道盟的意圖。
離道人螳螂捕蟬,卻不知道背後還隱藏著左洛這一隻小小的幼雀……
離道人的目的是為了動搖國教的統治地位,複興玄門天宗。就算不成功,也能退而求其次,保存下玄門天宗的道統傳承,打消來自那天之頂點的恐怖存在的殺意。
左洛對離道人的目的也有幾分猜測,但是他並不關心這些方外宗門的生死存亡。他要的是借著這力挽狂瀾的大功,為自己謀取更多權力與成長的資源,然後得報血仇……為此,他不惜雙手沾滿血腥,這些方外宗門的餘孽注定要死於左洛的屠刀之下。
大幕已逐漸拉開,隻是究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大牛駕著馬車,將左洛與寒惜帶到了他們在開陽郡的落腳之處。
這是一個幽靜雅致的別苑,是從一個富商手上盤下來的。左洛是不缺錢的,永遠不要小瞧穿越者的撈金能力。昔日,他曾經與好友方弘一起化名,在民間創辦購置了不少產業。雖然一晃三年,但是這些資源依舊好好的保留了下來,成為了左洛手上的一柄利劍。
“真是穿了好久的道袍,現在換了一身衣服還感到有些不習慣。”左洛換上了一身輕便的黑色勁裝,襯著他頎長的身形,倒是十分英武。他站在寒惜麵前,笑眯眯地問道:“小丫頭,我穿這身好不好看?”
小丫頭也換上新衣裳,一襲白衣像是一朵綻放的白蓮花,亭亭玉立,煞是好看,映得白裏透紅的臉蛋更加剔透。她聽到左洛的問話,隻是在一旁紅著小臉,點點頭。站在一旁的大牛,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這個左道長其他都好,就是偶爾有幾分不知羞恥、斯文敗類的意思。明明這寒惜小娘子才是好看,道長臭美個什麼?
“大牛,我們在開陽郡的人手呢?怎麼隻有你在這裏?”左洛對自己的安排自然非常清楚,他花了不少資金讓大牛他們購置下一份房產,就是為了行事更加地隱蔽。但是這處別苑裏除了他們三人外沒有其他人的一點蹤影。
大牛摸不著頭腦開口道:“左道長,你來就來,難道還要大家夥排隊歡迎啊?剩餘的兄弟們現在應該在武備軍的大營那邊賭錢,其實死了幾個官關係也不大,武備軍那裏還是閑的蛋疼……”
“……你們怎麼跑到武備軍那裏去了?”左洛無語,“你們平時不住這?”
大牛更糊塗了,他講道:“道長,這是你讓俺幫你買的院子啊,當然是你住啊!俺們都是武備軍出身,當然要住在大營那邊。你放心,俺們武備軍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
“……”
看來房子白買了。
左洛突然對前景少了幾分自信,這隊友靠不靠譜啊……
“那你們把右節度使安置在哪裏了?不會也在大營裏吧?”
大牛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沒注意左洛一臉淩亂的表情。
他突然低下聲偷摸地說:“左道長,俺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而且還是大好事!來之前,徐縣令都和俺們講了。俺做事,你放心。那勞什子右節度使被俺蒙上了雙眼,綁成粽子,塞在櫃子裏,保證沒人知道。”
左洛默然無語,忽的想到了自己犯過的錯誤,他出言詢問:“對了,大牛。你應該記得人都是要吃喝拉撒的吧?”
“……俺好像把這茬給忘了。”
……
孔正輝倒黴到家了。
想自己堂堂一道節度使,掌一道武備軍權,為天子牧民的一方重臣,竟然被惡賊給綁架了!
說起那晚,孔節度使簡直要落淚。貼身保護自己的親信都被一刺客引走殺了個幹淨,沒想到惡賊狡猾,竟然是聲東擊西的詭計,自己一不注意就被蒙上了頭套打暈綁走了。等他再次清醒過來,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被蒙上雙眼什麼也看不到,周圍又是靜悄悄地毫無動靜。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精神都要崩潰。更讓他恐怖的是,他不僅感覺腹中饑餓難耐,竟然還慢慢產生了一股尿意……直娘賊啊!想我堂堂劍南道右節度使,莫非竟要一朝喪盡一世英名?
孔節度使在櫃子裏不安的扭動,大營外不遠,左洛正在向從邊陲小鎮出來的總共四十名的兵士解釋。這些半路出家的武備軍人,隻知道聽從徐縣令的命令,卻連自己的頂頭上司是節度使都不太了解……
“也就是說俺把自己的頂頭上司給綁了?”大牛聽完就開始打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