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納菲爾塔麗小姐?我就是此次祭祀儀式的祭司瑪尼拉爾,在此迎接納菲爾塔麗小姐。”男子的聲音如泉水般清悅,他的笑容更是千塵不染,幹淨純粹。
納菲爾塔麗早在之前就有些體力不支,是我攙扶著她一步一步地走了上來。
“有勞祭司了。”薄金絲巾下,納菲爾塔麗的臉色蒼白極了,看得我心疼,幹脆替她應對。
“不必多禮。”瑪尼拉爾似乎這才注意到我,清澈的眼略略地偏了過來,待看清我麵容後,舒緩平和的淡眉卻不可思議地蹙了蹙,“你從何而來?”
“嗯?我們是從古賽邁城來的,祭司怎麼得知我們要來?”這個祭司有些奇怪,既知我們要來,卻又不知道我們從何而來。
“該來的總是要來。”瑪尼拉爾頗感無奈地歎了一句,聽得我們一頭霧水。
雅安和波洛衝瑪尼拉爾恭敬地低頭行禮後,便退下返回拉美西斯身邊。而我們則被瑪尼拉爾帶到索克赤裏的貝斯特神廟,我們將要在此洗浴齋戒三日。
古埃及的廟殿和中國的寺廟有很大的區別,在貝斯特神廟殿上,隨處可見的大石柱,上麵雕刻著精美的古埃及神話人物的圖騰,大大小小的石神像立在大殿之上,其中以五六米般大的貝斯特石像為主,還有頭頂懸刻著美倫美奐的星像圖。
貝斯特神廟分前殿、正殿、後殿及側殿,我們穿過前殿及正殿,來到後殿右側的大廊盡頭停下,瑪尼拉爾推開鏤刻漂亮紙莎草圖案的大石門,一白玉砌成的偌大洗浴池便映入我們眼前。
“納菲爾塔麗三天都在此沐浴。”瑪尼拉爾衝我們微微點頭示意,又領著我們往後殿的左側而行,同樣在大廊的盡頭又有一扇大石門,他推開繼續說道,“這便是納菲爾塔麗小姐齋戒禱告之處。”
“這次祭祀的候選人還有九位,她們都在偏殿沐浴齋戒。”瑪尼拉爾帶著我們又來到後殿的大堂上,大堂邊已經二位侍女模式的女孩候著,“這二位是專門伺候納菲爾塔麗小姐的女仆。”
“瑪尼拉爾,那我呢?”這二個女仆是伺候納菲爾塔麗的,那我這個侍女做什麼?
“你,”瑪尼拉爾頓了頓,似乎在下什麼決定,最終淡淡地說道,“你也跟著沐浴齋戒吧。”
“是。”既然三天後要在大祭祀上跟隨著納菲爾塔麗,那我也是得跟著她一起沐浴齋戒。
瑪尼拉爾離開時,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直到三天後的下午,我們才又見到瑪尼拉爾。
“納菲爾塔麗小姐,過會兒祭祀儀式上,請你換上這身衣服參加。”瑪尼拉爾將一套白袍交給女仆,囑咐道。
那套白袍,半舊的,像是別人曾經穿用過的。為什麼瑪尼拉爾會讓納菲爾塔麗穿上那件舊白袍?我覺得有點好奇。
到了傍晚,我已經準備停當,由女仆引著入正殿,在正殿上已有九位女孩靜靜地立著,她們的年紀大都十七八歲,最小不過十五六歲,都穿著同樣的白袍,一看便知她們是其他的侯選人。
這些女孩見我們入了正殿,都開始打量起我們來,她們沒有說話,但是我能從她們的眼神中察覺,她們都被納菲爾塔麗震撼了,她們感覺到了威脅,所以個個都顯得不甚友善。
在她們打量納菲爾塔麗的同時,我也在注意她們。我發現她們身上的白袍跟我的一樣,都是嶄新的,更為有趣的是,這些女孩樣貌都是頗為漂亮的,她們都是從哪兒來的候選人?怎麼感覺這像是在選美?而不是在選神的傳達者。
在我前麵的納菲爾塔麗身子明顯一僵,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納菲爾塔麗在她們的敵意下有些慌亂不知所措了。
我趕緊上前,挽住納菲爾塔麗的手,順勢拍了拍她的手安定她的情緒。
納菲爾塔麗這才穩住自己的腳步,隨著我款款走向她們。
女孩們更是大為吃驚,這個個子瘦小長相怪異的女孩不是候選人嗎?怎麼像個侍女般服侍著她?!難道她大有來頭?!
“請你們隨我來。”就在她們疑惑不解時,一位著僧袍的青年男子入了正殿恭敬地說道。
於是,大家被青年僧侶帶出正殿,往前殿行去,前殿的右側,有一條長長的通廊,燈火通明。
我們在通廊上一直走,約莫過了十分鍾,通廊的一端出現了台階,又是五十四階。
台階的最上麵露出一方光亮的天空,隱約聽到海潮迭漲的聲音,我甚至聞到了海水的鹹味。
大家默然地跟著青年僧侶上了台階,我和納菲爾塔麗跟在後麵,我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
我才剛站定,還未來得及觀看四周,納菲爾塔麗便緊緊地攥住我的手,感覺她異常不安。
這才抬眼環顧了一下周圍,好家夥,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索克赤裏的東邊盡頭,近十米的斷崖上有一處空曠的平地,可容納上千人,它便是索克赤裏用來舉行儀式的祭祀台。
原來從貝斯特神廟有一條通道,僧侶及候選人才可通過,它可以直接通往祭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