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納菲爾塔麗之間的關係再不如從前般親密無間,雖然納菲爾塔麗依舊和我說說笑笑,我仍敏銳地察覺出我們之間已經橫生的隔合。
因誤會而造成的悲劇,我不想再次重演。
我必須要讓納菲爾塔麗明白,我們之間的友情,我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她喜歡的東西或人我不會也不願去爭搶。
或許言語上的表明,納菲爾塔麗仍會有所置疑,我不介意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立場。
說來奇怪,那日凱米胡鬧之後,拉美西斯終於像是記起納菲爾塔麗,頻頻出入納菲爾塔麗居住的庭殿。對此,我不是躲在自己的屋裏,就是呆在外麵瞎逛待他走了再回。
不過很多時候,越是唯恐避之不及,偏偏就越會遇上。
還沒入庭殿的正門,便碰見侍女克佩朵維。她和提婭奈拉均是被拉美西斯派來專門伺候納菲爾塔麗的侍女。
克佩朵維正是那日幫忙的侍女,曾經有過合作,我和她之間自然熟稔起來。
她指指大殿最裏,那是納菲爾塔麗的小屋,小聲告訴我,二殿下正在裏麵呢。
我趕緊折回身,怎麼一大清早地跑來,幸虧出去尋找凱米,不然準得撞見。
揉揉凱米毛茸茸的腦袋,它這時正乖乖窩在我的懷裏酣然入睡,瞧著它竟覺疲憊的樣子,也不知昨天晚上跑去哪兒累成這樣。
純藍澄清的天空,幾朵綿白的浮雲緩緩飄移而過,和煦的陽光將大半天空漸染得微紅。
偶爾有暖風拂過,三四聳高大的棕櫚樹輕輕擺動著它如蒲扇狀散開的細長葉子,在透亮的陽光底投下斑駁搖晃的暗影。
我在樹底下倚坐著,望向眼前的水池無聊地發起呆來。這地方讓我想起在古賽邁的日子,天空也是這麼的藍,棕櫚樹的葉子也是這麼的繁茂,隻不過這處是宮殿最偏遠的角落,幾日閑逛下來,我才發現了這個好地方。
鑲著金絲縷花紋暗紅色飛揚的衣擺和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突地從我腦海中閃現,思緒有刹那的恍惚,我隨即懊惱的猛搖頭,想要將什麼東西給搖晃掉。
懷裏的凱米一直沉睡著,我索性也跟著閉上眼,打起長長的哈欠。
“原來你在這裏。”有熱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畔,清朗好聽的聲音輕輕響開。
我幾乎同時睜開眼睛,警覺地轉過頭,赫然對上一雙如黑曜石般的墨色眼眸,如此近的距離。
心房被狠狠撞擊一下,等反應過來時,我的耳根發燙,甚至開始漫延至臉頰。
他在我的身側,早已彎下腰身,俊美的臉挨得非常近。
我似乎感覺到在轉過頭時,有什麼溫潤的東西在自己臉頰輕輕滑過,鼻息間殘留著鳶尾花的香味,我差點要彈地而起。
“拉美西斯,殿下?”我趕緊將慌亂壓製住,聲音仍不免顫抖一下。
他笑著直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觸他漂亮性感的嘴唇,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我暗暗咬牙,耳後根更加滾燙起來,他是故意的!
“就這麼不想看見我?”拉美西斯墨色眼眸微微一瞪,上翹的嘴角依舊笑著,昭示他此刻的心情不錯。
“怎麼敢?”深呼吸間,我垂下視線,這麼偏遠的地方,他居然也會出現,是故意還是碰巧?!
“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的?”拉美西斯輕嗤一聲,手指撫過光潔的下巴,眸光閃動莫名,“你敢與最凶殘的強盜頭目搏鬥,你敢在那名刺客背後放冷箭,你敢威脅最有聲望的蘇努,你還敢扇本殿下的耳光,就連遭遇埋伏,你都敢指揮我的手下沉著反擊,更別說你在古賽邁敢與本殿下談判,回到底比斯又打傷本殿下的侍妾,甚至讓凱米抓傷娜琪紗……”
我心頭一驚,慌忙抬眼望著他,原來很多事他都知道了。
“怎麼,不說話?”拉美西斯眯起眼眸,重新彎下腰身,修長的手指輕勾起我的下頷,突而笑得極其燦爛,“別怕,你是何人,目的又為何,我現在已經不需要知道。”
他後麵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偏過臉避開他深深的眸光。
“走吧。”拉美西斯又將我的臉扳正,手掌在我麵前攤開,緩緩說道,“你的那匹馬應該已經到了。”
我的眼眸不由睜大,疑惑地看著拉美西斯柔和的表情,我的馬,難道是白晝?!
“沒錯。”他漂亮的嘴角彎了起來,墨黑的眼眸有一絲螢亮閃現,“你不想去看看?”
盈亮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他頎長的身體上投射出點點的斑瀾,笑意柔化了的俊秀五官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底。
我一愣,等反應過來時,手已放入他的掌中,還不及抽回,便被他握起用力一帶,人便也跟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