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才聽到他低歎的聲音,“倘若你不是……那該有多好。”
沒明白他的話,我轉過頭回望身後,人影早已不在。
回到拉美西斯宮殿,納菲爾塔麗也不在屋裏,才進自己居住的小屋,便看見凱米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團。
我蹲下身,用手摸摸它的腦袋,凱米深紫的眼瞳眯了我一眼,把頭扭向另一邊,理都不理我。
都怪拉美西斯把它扔進水池,害得它現在連我都不理了。
“你怎麼老是喜歡晚上跑出去?”我也不管它理不理,絮絮叨叨地說著,“早上又出去尋你,反而救了一個小孩,才這麼點大……”
剛剛挽救了一條生命,這種感覺還真令人覺得欣慰。
誰和,今天凱米竟似不耐煩,趁我不注意,噌地溜跑出去。
我氣得跺腳,連連跟著追了出去,心裏不免鬱悶,這小家夥,怎麼一點也不領情,如果不是怕有人會蓄意報複它,我又何必這麼擔擾。
追出正門,一直往花園尋去,仍不見凱米的蹤跡。恰巧碰見拉美西斯身邊的侍仆波洛,才得知拉美西斯被娜紗琪的侍女請去,聽說娜紗琪生病了。
隻與波洛說了幾句,我便離開繼續尋找凱米。來到花園的西邊,有條小道,通往一處偏殿,我正要離開,忽而聽到一聲尖叫,感覺有些異樣,徇著方向而去。
在偏殿旁側立有一間孤伶的小屋,我走近,見此房屋大門敞開,赫然瞧見納菲爾塔麗手中拿著一石燭台,上麵沾有不少血跡。
在她腳下,有女子俯身在一灘血泊中,腰際插入一把匕首。
“梅菲,不、不是我!”納菲爾塔麗見是我,慌亂地搖頭否定,握著石台的手也染有不少血跡。
我吃驚地快步走進,眼睛環顧四周,見此房角落堆棧著不少的大箱子,應該是間倉庫,抬頭一瞧,便見屋牆最上方有一處通風口。
“趕緊把燭台丟掉!”見納菲爾塔麗素色的衣裙下擺,甚至鞋麵都沾上不少血跡,我慌忙道,“別亂動,把外衣鞋子都脫了,手上血弄幹淨,抱著那些衣服別掉了,小心點,身上也別再沾上那些血。”
門口她是不能出去了,說不定外麵正有人等著她自投羅網。眼尖地瞥見屋內角落有一扶梯,我連忙將它扶靠在牆壁,讓納菲爾塔麗登上往通風口爬出。
納菲爾塔麗還未爬出,屋外遠遠地就傳來人聲,我急忙詢問幾句,又囑咐一番,將扶梯藏匿在角落裏。
飛快地竄身而出,我麵色驚慌地嚷著:“不好了,出人命了!”
一麵疾速地往前跑,正好一頭撞上一侍女,也沒看清來人,便胡亂地咋忽一通,“快來呀,那屋裏有人死了!”
那侍女急急地想要前去探看,我拽拉著好,假裝驚恐萬分地搖頭,“別去看,好恐怖!”
侍女才安撫我幾句,她身後又有一行人走近,為首的是位二十來歲的女子,淺綠紗長袖衣裙,有雙漂亮的栗色眼睛,卻是拉美西斯的侍妾之一,安妲舒珊。據說此女親切和氣,待人也十分周到。
“怎麼回事?!”安妲舒珊冷眼掃過我們,裝作不甚在意,偏偏眉宇間快速掠過一抹焦燥。
“回夫人,這小侍女說有人死在那兒。”侍女恭敬地行禮,回答得分外清楚。
“那怎麼還不去瞧瞧,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機靈些!”安妲舒珊使了一個眼色,她身邊的侍女便上前將我挾製住,“雖然你是納菲爾塔麗小姐身邊的侍女,但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你還是乖乖地跟著。”
“怎麼,懷疑我?莫非夫人早已得知屋內有人死了?”我冷冷地笑道,哪裏還有剛才的驚慌恐懼,剛剛的那侍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哼,現在不就是去瞧瞧?”安妲舒珊邊說邊率先靠近小屋,仿佛生怕有什麼被偷溜掉似的。
等眾人來到小屋門口,小屋內的陳設異常簡單明了,除了角落堆砌的箱子外,散落的全是一些雜物。
而屋內的中央,地上正俯著一女子,一身豔紅的衣裳,內裏的白衫已被地上的血給染得紅滲殘睹。
眾人看見都嚇得驚呼一聲,安妲舒珊也是明顯一驚,臉色異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