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初入相府(2 / 3)

丞相夫人微怔,歎了口氣:“嬤嬤從我還是姑娘的時候就在了,我自然是相信嬤嬤的。”她們在一起的時間比她和相爺都要長,她便是不信丞相,也必然會相信嬤嬤,隻是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即便心不曾變,言語上也多會疏離。

李嬤嬤自是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隻是身份不同了,什麼都不同了,但是她忠於小姐始終不會改變。

左卿辭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還會再進入這個院子,看著和八年前沒有一絲變化的庭院,左卿辭難得的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那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卻是這個身體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係,心裏輕輕歎息:“你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小姐,寢室已經整理妥當,青衣也把晚餐準備好了,小姐是要現在用餐嗎?”身後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左卿辭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姑姑,你對這裏還有印象嗎?”

江琴愣了愣,又極快的反應過來道:“當然記得。”怎麼會忘記呢,她的小姐就是在這裏死去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地方,總有一天,她會要住在這裏的人付出代價。

察覺到江琴周身隱隱散發的冷然,左卿辭轉身定定的看著江琴:“姑姑還記得我娘親的樣子嗎?”

江琴一驚,連忙斂了斂氣息:“奴婢當然記得,夫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漂亮的女子。”雖然初蘭是以姨娘的身份嫁給了左相,但是在江琴心裏,她從來都是夫人,也是唯一的夫人。

聽著江琴的描述,左卿辭眼裏閃過一絲暖意,還有人真心記著她的娘親,這樣就夠了。雖然她隱藏了一些東西,但是左卿辭對這些從來都不去在意,誰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隻要對她沒有傷害,知不知道又會有什麼分別呢?

“晚了,回去用餐吧。”

江琴怔怔的看著左卿辭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

左卿辭是被窗外嘈雜的聲音吵醒的,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的第二次。睡覺是左卿辭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饒是她冷然的性子都不由得上火,隻是現在還不是冒火的時候。

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安撫一下因為沒有睡到自然醒而被強迫蘇醒的腦神經。半晌才冷聲道:“紫衣,外麵又是什麼事?”

紫衣察覺出自家小姐平淡語氣下隱藏的不耐,皺眉道:“小姐,還不是那個李嬤嬤,一大早就來傳話說是夫人要見小姐。”看到她那張老臉,紫衣就覺得厭煩,要不是小姐囑咐,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

“算了,替我梳洗吧。”看來是得想個辦法解決掉這個問題,不然自己非得在睡覺這個問題上崩潰不可。也是時候該知道她找自己來的目的了。

夢錦苑的內堂內,左丞相夫人徐氏正上下打量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左卿辭,顏色暗沉的小臉,非常普通,完全沒有什麼特色,甚至連清秀都算不上,硬要說優點的話大概就是一雙大大的眼睛還算說的過去吧。如果不是之前派人調查過,她都要懷疑麵前的少女是不是給人掉包了,想當初初蘭長得就算不是傾國傾城,那也絕對是貌美如花,怎麼女兒這般普通。

“你便是卿兒了?”雖然很不喜歡麵前這個少女,徐氏還是盡可能裝的和顏悅色。

“是的,夫人。”左卿辭的話言簡意賅,回答的不卑不亢,她能感覺出徐氏對她的排斥,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忍受著對自己的不耐還要招自己回來?

“稱呼夫人太見外了,我算是你的嫡母,你當叫聲母親。”

左卿辭眼皮都不抬一下,淺聲道:“夫人仁慈,卿辭本是庶女,母親又早逝,身份低微,自不敢稱呼夫人為母親,還是夫人能顯出卿辭對夫人的尊敬。”想讓她叫她母親,這是在做夢嗎?

徐氏忍不住皺了皺眉,她自認為自己這樣表現是極其大度的,她應該滿臉感激的接受才是,怎麼會像眼前所見一般淡淡然然,難道她不知道隻有討好了她才能在府中生活的好一點,才能找一個好人家嗎?還是說她其實自己想..

想到一個可能的原因,徐氏不由得心中一跳,若真如自己心中所想,她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徐氏臉上的神情雖然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讓左卿辭看出了端倪。

“算算日子,卿兒還有一年多就要及笄了吧。”徐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緩緩道。

左卿辭不明白徐氏為何提起這件事,隻是順從的點點頭。

“這些年你一直住在潤城,也不認識楚京的一些年輕人,改明兒我帶你去別府走動走動,也好順帶著相看相看,及笄以後可是就要嫁人咯。”

“全憑夫人做主。”還有一年多才及笄,現在就急著把她推銷出去,是怕她嫁不出去嗎?她才不相信徐氏會給她操這個心,其中必然有著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請問夫人,卿辭能不能見一見相爺?”從來的路上左卿辭就在想這件事,搬來相府,怎麼說左丞相都是這座府邸的主人,他可以不見她,但是她作為女兒卻不可以連問都不問,不然會給人拿住不孝的把柄,雖然她並不在乎,但是能少點麻煩總歸好點。

徐氏聞言挑了挑眉,居然直接喚作相爺,而不是父親或者爹爹,看來這八年的潤城生活確實把她對父親的期待消磨的一幹二淨了,看她這樣子,大概也不想掙得什麼寵愛了。

“怎麼,卿兒找相爺有事麼?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說,合理的我都會同意。”徐氏輕輕一笑,柔聲道。

左卿辭的聲音不鹹不淡:“夫人說笑了,隻是卿辭從潤城歸來,還未曾拜見相爺。卿辭也知相爺公務繁忙,隻是想著相爺是長輩,卿辭理應拜會。”左卿辭故意把自己說的像是一個外人一般,言語中無不透露著並不想在這樣一個府邸得到些什麼,隻希望她們能消停點,別把她當成無辜的假想敵,她還想日日睡個安穩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