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七夕節大鬧擂台的事情過了好幾天才漸漸平息了下來,而此刻的卿蘭苑裏,左卿辭依舊過著豬一般的生活,“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基本就是左卿辭的生活宗旨,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軟塌上看書。旁邊的茶幾上還會放上一些點心,看累了就睡,睡醒了會餓,餓了就吃,吃飽了繼續看書。如此循環往複,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她都很樂意。
“小姐,你怎麼又躺下了,才剛吃完,起來動動不行嗎?”用完早膳,綠衣看著天氣很好,陽光也不錯,想著該把小姐屋子裏的被褥拿出來曬曬了。結果剛進屋就看到又臥在軟塌上的左卿辭,她突然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不行,運動太好體力了。小姐我這麼瘦弱,再動下去連僅有的肉都沒了,你家小姐最需要的就是臥床休養。”左卿辭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翻看手中的書籍。
綠衣無奈的垂下了沮喪的小腦袋,半刻鍾的功夫,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好幾圈,突然抬頭看向左卿辭道:“小姐,咱們都來楚京好幾天了,還從來沒有出去過呢,不如咱們出去溜達溜達吧,也好看看這楚京和潤城有什麼不同啊。”
“能有什麼不同,一樣的房子,一樣的鋪子,長得一樣的人,你還指望能看到怪物?”左卿辭對此毫無反應,繼續看書,好像書中能跳出黃金似的。
“可是我聽說楚京有一個奇奇怪怪樓,裏麵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個咱們在潤城就沒有見到過。不如去看看唄,就當長長見識也行啊。”綠衣依舊不死心。
左卿辭終於忍不住翻了個優雅的白眼:“綠衣小朋友,以後請不要在本小姐麵前說咱們。需要長見識的人是你,本小姐可是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識過了。”
“好好好,是綠衣沒有見識,那小姐帶綠衣出去見識見識好不好?”在誘拐左卿辭出去這一方麵,綠衣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會,你去找藍衣吧,相信她應該會很樂意陪你出去的。”開玩笑,院子裏那麼多人,藍衣不在還有青衣,還有紫衣,再不濟還有江姑姑呢,怎麼會輪到她?
“小姐,藍衣一早就開始看你寫的《三國誌》,綠衣怎麼可能拉得動她。小姐也知道紫衣是個練功狂人,隻要不是跟在小姐身邊,其他時間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練功,青衣最近在研究新的菜式,順便培育一些奇怪的花花草草,至於江姑姑一大早就不見了。”綠衣當然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什麼,所以幹脆一股腦兒的把所有人的行程都報了一遍,絕了後患。
“姑姑出去了?”左卿辭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方才用餐的時候好像是沒有看見江姑姑。
綠衣自然的點點頭,覺得並沒有什麼,小姐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就在綠衣以為沒戲的時候,左卿辭才突然合上書道:“也罷,本小姐今兒就出去轉轉,看看這楚京和潤城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你問別人楚京最有趣的地方是哪裏,百分之八十的人會說“奇奇怪怪樓”。盡管這個店鋪在楚京僅僅開張了一年,但其出名指數直追燈火闌珊居以及天工樓。
燈火闌珊居顧名思義,是一種類似青樓般的存在。消費的多是男子,不過其不同於一般青樓的是,燈火闌珊居的女子皆是隻賣藝不賣身,而且各個才藝獨特絕頂,甚至超越了天耀的大家閨秀。這裏的“隻賣藝不賣身”並不隻是說說,便是天耀帝親至,也是同樣的對待。基於此,燈火闌珊居在天耀的地位絕對排在前列,人就是這樣一種犯賤的動物,越是得不到,越是想捧高。
而天工樓賣得多是一些飾品,且一樣隻此一件,若是有人仿造,天工樓會追查到底。初始有一家店鋪看天工樓的東西精致,且賣得極好,偷偷仿造了一些,結果沒過幾天就破產了,自此再也沒有人敢仿冒天工樓的東西。
至於奇奇怪怪樓,若是有21世紀的人在,會發現這完全是從21世紀搬過去的東西。什麼七巧板、積木、魔方之類的。隻是一些在21世紀很平常的東西,可是到了天玄大陸卻成了很不一樣的存在。
其實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做父母的永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而且相對而言,古代父母這樣的情結尤為嚴重。起初奇奇怪怪樓開業的時候並不是很轟動,大夥兒隻當是一種新奇的玩意兒,初時好奇一下,過後也便忘了。直到鄉試結束,聽說有一個十歲的孩童,憑借著奇奇怪怪樓智力的鍛煉,硬生生的考上了秀才,這才在整個楚京炸開了鍋,此後奇奇怪怪樓內常年人滿為患,到最後發展成必須提前預約才能進入。
“小姐,綠衣想吃桂花糕。”此刻走在楚京大街上的主仆二人正是左卿辭和綠衣,兩人倒是大大方方,一點偽裝都沒有,也不怕有人認出來。畢竟她們剛到楚京不久,而且說到底也隻見過徐氏和李嬤嬤,其他人連她們的長相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認識了。
“那你就去買唄,本小姐有克扣你的工錢嗎?”左卿辭無奈,作為主子而言,她可從來沒在金錢上對她們吝嗇過。金錢對於她而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要用小姐的錢買給綠衣。”綠衣歎了口氣,小姐真是太不解風情了,這是老板送給小員工的福利,並不需要多少錢,一點心意就好了。
左卿辭當然不會想那麼多,不解道:“為什麼?本小姐記得你應該有不少銀子吧,都留著幹嘛呢?”轉而似是想到了什麼,邪邪一笑,“難道你是想存著當嫁妝?”
還不待綠衣辯駁,左卿辭又繼續道:“嫁妝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隻管交給本小姐,若是哪天我們綠衣出嫁了,本小姐定然讓你嫁得風風光光,你現在的銀子自個兒當零花錢就行了。”
左卿辭完全表現了自己大方老板的一麵,綠衣卻是漲紅了臉,不想再和左卿辭對話,以免對方又說出什麼讓自己更臉紅的東西。綠衣幹脆直接跑到賣桂花糕的攤位,留左卿辭一個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