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無雙的加入,君傾頓覺輕鬆了許多。雖然他很奇怪無雙為什麼會幫自己,他以為無雙最多在旁邊觀戰,看著他們雙方廝殺。最後再坐收個漁翁之利,盡管這個漁翁之利他並不認為無雙能夠做到。可是想了幾種,他都沒有想過無雙竟然會幫自己,有什麼理由?
沒過多久,前來劫殺的黑衣死士都全部解決完了。空曠的街道上隻剩下君傾和無雙兩個活人還站著,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方才集中精力殺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現在精神放鬆下來,君傾便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
“這個地方你應該不喜歡,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談?”無雙察覺出了君傾的厭惡感覺,他自己也很討厭這種腥氣的味道,提議道。
君傾很是無語,他一點都不想跟無雙一起,他也沒什麼好跟他談的。不過他也確實懶得開口,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於是他什麼都沒說,也沒理會無雙。自個兒朝著醉兮樓的方向極速而行,無雙倒是很自覺的跟在了君傾的後麵,也不管對方到底樂不樂意。
“咦,怎麼這麼快?”醉兮樓裏,龍鈺還在剛才的房間裏沒離開,隻是不斷打瞌睡的模樣顯示出他現在是多麼的困。聽到外麵的動靜,龍鈺一下子清醒過來,緊接著就看到推門而入的君傾,還有跟在君傾後麵的無雙。
“嘿,你的後麵怎麼還跟著一個人?”龍鈺當然看到了跟在後麵的無雙,隻是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君傾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因為依照君傾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容許一個不是他勢力範疇的人跟在身邊。這是這麼長時間來的一種本能,本能的排斥和不信任。
於是龍鈺很天真的以為肯定是自己剛才打瞌睡眼花了,用力的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再好好眨了眨眼,無雙還在原來的位置,動都沒動。
“臥槽,阿傾,還有一個沒解決,還跟著你到這兒來了!”反應過來的瞬間,龍鈺一下跳了起來,一伸手就把君傾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深怕君傾被對方暗算了。
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君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隻能拽了拽還握在一起的手,淡淡道:“阿鈺,他暫時還不算敵人,剛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還幫我解決掉了一些死士。我現在身上都是血,需要沐浴。”
龍鈺這才注意到君傾身上的血跡,他可是很清楚君傾對於血跡的厭惡,趕忙道:“你等會兒,我馬上讓人燒水。”說完就走了出去,看都沒看無雙,很放心的讓兩人待在一個屋子裏,一點都不怕兩人打起來。開玩笑,這兩人要殺早殺在一起了,他現在還是趕緊準備熱水才是正途。
君傾厭惡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幹脆把頭靠在窗邊,看著外麵濃重的黑色,似乎想要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沒有考慮到還站在一邊的無雙,無雙似乎早已料到君傾的態度,也不管他怎麼樣,自顧自的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臉玩味的盯著君傾。
“無雙公子,不知今晚的月亮同往日相比有什麼不同?”君傾當然能感覺到無雙看自己的眼光,他可以對此毫無感覺,畢竟誰沒被看過啊。不過他可不想一整晚都耗在這裏,他相信,若是自己一直不說話的話,對麵那個戴麵具的家夥真的會一直跟著他。
無雙沒料到君傾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方才他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這種鬼天氣誰想出來賞月,偏偏這該死的家夥一點都不體會他的用心。
“是與往日有些不同,似乎紅了一些。”雖然心裏在吐槽,無雙依舊不動聲色的扯皮。
君傾的嘴角抽了抽,突然間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若是放在平時,指不定自己還能和對方調說幾句,奈何今天的場合和氛圍確實不咋的,君傾更是沒有那種心情。
“無雙公子,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目的是什麼?”君傾沒有耐心周旋在一些無謂的事情旁邊,他也不想費腦筋去想無雙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一個這麼多年,從未在世人麵前露麵的人,他根本想不到他的目的,所以他也不費這個腦細胞,很幹脆的問了出來。
無雙對於君傾的直接一點都沒覺得驚訝,事實上他幾乎對他所有的事情都不覺得驚訝。畢竟江湖傳言,傾城公子算是天玄大陸上最邪性的人了,千萬不要妄圖揣測他的心思,因為根本不可能猜到。
無雙卻是略微皺了皺眉,有點不滿的道:“我不喜歡無雙公子這個稱呼。”
君傾先是一震,繼而無語,這丫的腦回路跟他是一國的吧。你特麼不叫無雙叫什麼?說到底本公子還隻知道你叫無雙呢,他根本不想費那個時間和人力去調查對麵這個萬年躺屍的人。
“無雙公子的意思,莫不是想要告訴君傾你的身份?”君傾心裏冷哼一聲,讓你裝神弄鬼,有本事你就繼續裝。
無雙並沒有受君傾的影響,依舊平平的道:“無雙就是無雙,何來身份一說?無雙隻是覺得傾傾直接喚我名字就好了,公子什麼的太過疏遠。”
“本公子和你很熟嗎?”君傾似笑非笑的看著無雙,心裏卻滿是吐槽,這丫的居然還是個自來熟,特麼的是誰跟他說無雙公子高貴冷豔的,都是屁!
無雙似是不同意君傾的反問,皺了皺眉道:“我與你七夕的時候一同去了月老祠,方才又經曆了同生共死,難道這都不算熟悉嗎?”
君傾瞬間有種想吐血的感覺,誰特麼跟你一起去月老祠了,那不過是個意外的遇見而已。不對,明明是他跟蹤自己的。還有什麼同生共死,那也算同生共死?就那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黑人?誰再說他會瞎扯淡他就跟誰急,明明眼前這個看似正經的人更會一本正經的瞎扯淡!
“沒想到在無雙公子的眼裏,咱們竟已是過命的交情了。”頓了頓,君傾又繼續道,“那不知道無雙公子想憑著這過命的交情要本公子做什麼呢?”
君傾其實並不覺得利用是一件多麼卑鄙和不堪的事情,人生來這個世界就是利用和被利用。一個人利用父母出生,利用父母成長,而父母也利用兒女養老,這些都是人生常態。可是若硬要給利用套上一個美麗虛假的外套就會讓他一陣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