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辭也覺得後羿的眼睛比較瞎，讚同的道：“我覺得後羿應該跟牛在一起才是。”
“牛？那是什麼？”左長歌想了下，剛剛的故事裏，他應該沒有聽到和牛有關的東西。
左卿辭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想起了牛郎和織女，一不小心給混起來了。”唉，果然神話故事看多了也不好，很容易就把兩個故事串起來了。
“牛郎織女？那又是什麼？”左長歌好奇。
這回左卿辭可真是鬱悶了，這家夥是從深山老林裏出來的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他都不過七夕節的嗎？想到這裏，左卿辭也問了出來。
左長歌卻肯定的回道：“當然過啊，街上那麼多漂亮的小姑娘，我怎麼會不過？”
左卿辭滿臉黑線的問道：“那你竟然不知道七夕節背後的故事？”
故事？左長歌腦門上出現兩個大問號，一個節日而已，背後還有什麼故事？他隻要知道節日是幹嘛的就行了，為毛非得知道故事啊。
於是，左卿辭又默默的給左長歌補了關於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左長歌聽完默默的說道：“難怪你會覺得後羿不如和牛在一起，我也認為是這樣。”
左長歌說完，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三秒鍾後一齊笑了出來。
“為什麼我以前沒有見過你？”左長歌對此很疑惑，不管左卿辭是不是大哥的女兒，他都沒理由沒見過啊。難道說是因為他常年在外，不在楚京，所以才會這樣。
不過這個左卿辭真是太好玩了，和別的女子都不一樣。
“我不久前才從潤城搬回來。”左卿辭淺淺的回道。
潤城？左長歌腦袋裏逐漸浮現出潤城這兩個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你是不是六歲的時候去的潤城？”
左卿辭點頭，不過他怎麼會記得？
“那你就是初蘭嫂嫂的女兒了？”左長歌又問道。
左卿辭沉默著沒有應答，心裏卻在想著，自己的娘親似乎還挺有影響力，先是三叔和三嬸一家。現在看左長歌，似乎也和自己的娘親有交集的樣子。
左長歌見左卿辭沒有搭理他，也不介意。反而專注打量著沉默著的左卿辭，柔軟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衣服柔和著月光，竟有種仙子的感覺。左長歌的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沒想到當年那麼小小的一團，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
因為是幼子，左長歌與左長兮的年齡差距特別大，甚至隻比左長兮的長子左書堯大兩三歲。當時因為沒人把他當一個男人看待，他也就時常出沒左長兮的後院。
印象裏初蘭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時常會給他弄一些特別的點心。後來有了左卿辭，左長歌也時常過來看看這個幼小的侄女，粉嫩粉嫩的一小團，讓他總覺得心裏有一處地方軟軟的。
後來他偶遇了一位高人，便跟隨其去學藝，一學數年，再回來的時候初蘭已然去世好多年，而當年那個團子也長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一切都再也回不到從前。
“你也認識我娘？”左卿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左長歌，隻能用你來代替。
左長歌點頭道：“當然認識，以前我可沒少來這個院子，你很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提到從前的事情，左長歌總是有點感概。就好像每個人回憶的時候，總會覺得，啊，一晃居然這麼多年過去了。
時間的流逝讓人覺得恍然，在這世上什麼都可能挽留，唯有時間最無情。
左卿辭沒有像之前要三夫人說說初蘭那樣，才要求左長歌也說說對初蘭的印象。已經沒有必要了，她似乎察覺到幼年的記憶在一點一點的回到自己的腦海裏。左卿辭終於明白，也許她就是她，同一個靈魂，不一樣的經曆，就好像莊周夢蝶一樣。到底是蝴蝶的人生，還是莊周的人生，也許是同一個人生，兩個經曆。
“你不回去休息嗎？”又過了一段時間，左卿辭終於覺得有些倦意，不過旁邊的左長歌似乎根本沒有離開的想法，左卿辭不得不出言提醒。
左長歌眨了眨眼，看著左卿辭：“難得賞賞月，難道你不想再看看日出嗎？”
左卿辭覺得有些鬱悶，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在這裏待到天明？等到太陽出來以後再離開？他真的沒有想過這樣夜半的時候，在一個未出嫁的女孩院子裏待一晚上，若是傳出去會有什麼影響嗎？
哦，不對，就算已經出嫁的也不行。
“可是我想休息了。”左卿辭並沒有打算遷就左長歌，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能讓左卿辭遷就的人真的存在嗎？左卿辭一直認為，遷就這種事情是人生中最為難的東西，也是最容易打破兩人之間良好關係的東西。常聽人說，因為遷就，所以才會長久。可是也因為遷就，長久卻並不開心。
左長歌了然，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是被左卿辭趕走的，不過是兩個人的意願不同。站起身，左長歌想要一躍而下，忽而停住了身形，看著依舊坐在房簷的左卿辭。
“你怎麼下去？”左長歌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梯子之類的東西，那她是怎麼上來的？
左卿辭笑笑，也起身，看著地麵一個縱身就跳了下去。站定以後才抬頭看向左長歌，左長歌覺得有些驚奇，也一個縱身落在了左卿辭的身側。
“你會武功？”左長歌問道。
左卿辭回道：“自保而已。”
自保？左長歌挑眉，她一個女孩子需要武功來自保？難道還會有人刺殺她？更何況她之前居住在潤城，要知道潤城隻不過是個很小的城市，安危指數還勝過楚京，至少潤城沒什麼大人物。
看出了左長歌的疑惑，左卿辭聳聳肩：“居安思危而已，三腳貓的功夫，拿不出手。”
而後又道：“我要休息了，你..請便吧。”
說完也不待左長歌的答複，徑自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順便還把房門鎖了起來，從前左卿辭從來沒想過鎖房門這件事情。住在院子裏的都是女子，鎖不鎖其實無所謂，何況左卿辭愛睡懶覺，若是鎖上房門，紫衣她們初入不方便，很容易會吵醒她。而且那時候是在潤城，基本沒什麼人會踏足她的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