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紗姐姐……”思考了半天還是決定用這個稱呼,看了一眼對方的反應,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顯然並不討厭這個稱呼,於是繼續“嗯……‘王府’好大啊……”苑陽故意誇張地說。這園子如此雅致,偏取了個這樣的名字啊……苑陽心想。
“小丫頭笑得那麼開心做什麼。”碧紗點點苑陽的額頭,“王府自然大啊,陛下倚重王爺是天下都知道的。”
“嗯……”苑陽低下頭一副思考自己的問題的樣子。
啥?!陛下王爺!!古裝劇麼!!什麼王子公主美人魚!!什麼跟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敢情我掉到另外一個世界了?!不對……等等……要穿越時間表示我的運動速度超過了光速……哇……我無意做到了這麼偉大的事……等一下……我不應該想這個……可是要超過光速那麼我就不可能好好地完整的在這裏應該早就分解成粒子了……不對……到底是怎麼回事……失重的時候那是蟲洞??……有沒有人告訴我該怎麼辦!?從來就沒有和別人訴說心事的習慣,苑陽隻能在心裏糾結。而作為一個理工科的學生特有的職業病時不時還妨礙一下她的思考進程。
直到這時也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苑陽和因為苑陽突然改變而不解的碧紗。
這苑陽一天前倒還是溫婉成熟的樣子,明明年紀小卻總不肯叫我們“姐姐”,說是顯得孩子氣。怎麼這會兒倒是“姐姐”“姐姐”叫得那麼自然……
“子寅。”青衣人走進書房。
隨著這聲音,單手撐著下巴在書桌前閉眼休息的男人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睜開眼,“楚驍。”他揉了揉眉心,“真是早起。不是說了,不要喊我的字。”
“何必如此介懷?”說話間楚瀟已經坐在書桌前的另一張四方桌上,細長的手指握住茶壺。要倒茶的姿勢。
“我告訴過你自打我遇見她開始,就隻有她可以這麼叫我。”也聽不出來生氣,隻是一句陳述性的話語。也許是認識的時間很久,對於楚驍,他有相當的好脾氣。
“你這句話我能理解為是對我們友情的蔑視麼?”楚驍挑眉,玩笑地說,“我們這麼多年交情竟比不上一個女子麼?”故作哀怨的神情被對方嗤之以鼻。
楚驍笑笑。換上嚴肅的表情:“已經走了的女子你要惦記到何時?況且不是你自己說的你不愛她?秦溯洵,你一貫冷靜。”
“所以我才放棄她。”一句話,說得悲涼,“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什麼更重要。”
楚驍頓了一頓,盯著被握在手中的茶杯說:“溯洵,你說——會不會有,能讓你放棄一切的女子?”
秦溯洵稍微仰起頭,以帶著微妙涼薄的語氣說“定是有的。我隻盼她不要接近——楚驍,你今天怎麼盡說些這種話?看上哪家姑娘了?”本來想要打趣兒好友,卻不曾想正好撞上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問你,我待你如何?”
“肝膽相照。”
“兄弟有難,幫是不幫?”
“你直說就是?”秦溯洵雙手環胸,偏頭問道。
“府上繡房有一丫頭,喚作苑陽。給我可好?”
“我當是什麼大事。”回複以輕蔑的眼神,“一個繡娘罷了,縱使要整個繡房,你直接拿去便是。”
“這繡房置於你府上和置於我府上有區別麼?”楚驍起身欲走,“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我這就回府了。至於苑陽,我下次來再帶回去好了。”
“事情有變?”
“別緊張。”楚驍給秦溯洵倒上一杯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不習慣你家的床,偏留我住下。這不是一夜沒睡,這會兒困得厲害。”打著哈欠就出門了。臨到門口,突然回頭,“溯洵。好好休息。”
溯洵笑笑。屋內書桌上,蠟燭隻剩下三分之一。
另外一邊。
苑陽一路上一直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偶爾抬起頭以充滿擔憂的眼神望著碧紗。碧紗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幾次都要說出“苑陽你有什麼話直接問便是?”可話到嘴邊卻又看見苑陽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繼續盯著自己的腳尖。